白色漢人的軍隊開走了。
他們是半夜裡走的,連個別都不告就集合起隊伍走了。
早上起來,我只看到他們給我留下的那個人,那個被捆在行刑柱上的軍官,胸口上插著一把自己人的短劍。他們把住過的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說明離開時的情狀並不倉惶。黃師爺也跟著白色漢人走了。在他房裡,報紙疊得整整齊齊,上面,放著他寫給我的一封信。信是用漢字寫的,我手下沒有一個人認識。香爐裡的灰還是熱的。我的妻子也思他們跑了,只是她離開時不大像樣,被子、床圍,以及好多絲織的繡花的東西都剪碎了,門窗洞開著,一股風吹來,那些碎片就像蝴蝶在屋子裡飛舞起來。風一過,落在地上,又成閃著金屬光澤的碎片,代表著一個女人仇恨的碎片。
又是索郎澤朗大叫著要去追擊。
管家笑了,問我該往那個方向追,他卻茫然地搖晃腦袋,他是個忠實的人,但那樣子實在很愚蠢。我的心裡不大好受,便踢了一腳,叫他滾開。
但他對我露出了最忠心的笑容。然後,他從腰裡掏出刀,對大家晃一晃,衝下樓,衝向遠方,在早春乾旱的土地上留下了一溜滾滾塵土。
管家對我說:"隨他去吧。"
望著那一股黃色塵埃在空中消散,悲傷突然抓住了我的心。
我說:"他還會回來嗎?"
爾依的眼裡有了淚水,臉上還是帶著曬腆的神情說:"少爺,叫我去幫他吧。"管家說:"只要不死,他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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