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說離開就離開,他一去北京,就四年沒有再來武漢。
大毛去了北京之後,很快就給我們來了信。信是寫給我們班全體同學的。大毛對北京和他校園的溢美之詞充滿了幾頁信紙,儼然是一個從舊社會突然步入了新社會的翻身農奴。我們大家一致認為大毛的信有炫耀之嫌,就派班上最差的同學給他寫了一封錯別字連篇的回信。柳思思因為沒有單獨收到大毛給她的來信而倍感沮喪。大家就開她的玩笑說:你算了吧,人家是首都的人,你是外省鄉下人,沒有共同語言的。
柳思思柳眉倒豎,雙手叉腰說:放屁。我們走著瞧!
後來,大毛給我的來信和寄給我的高考複習資料,都被人先拆開看過後又用米飯粘上了。這種舉動又驚醒了我內心的悸痛。那是在“文化大革命”抄家的時候,我看見紅衛兵就那麼理所當然地拿起了我父母的私人信件和日記本,我當時心裡就難受得什麼似的。從此我就絕對不再寫信與人。我也絕對不再寫日記。我把用米飯粘上的信封寄給了大毛,除此以外我一個字也沒有寫。大毛也就不再給我來信了。幾個暑假,大毛都給我們全班同學來信,邀請大家去避暑勝地旅行。很多同學組織起來,大家咋咋呼呼地討論怎麼個去法。柳思思是最積極的。我沒有參加,在熟人越多的地方,我總是越感無聊。
無聊感經常導致我—無所獲。所以,我就和兩三個與我談得來的女同學一塊兒旅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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