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渡逆水而上。
逆水比順水慢一倍多,這是漫長而難熬的時間。
夕陽西下,一分鐘比一分鐘暗淡。長江的風一陣比一陣涼。不知是什麼緣故,上班時熟識的人不約而同在一條船上相遇,下班的船上卻絕大多數是陌生面孔。而且面容都是懨懨的,呆呆的,疲憊不堪的。上船照例也搶,椅子上閃電般地坐滿了人,然後甲板上也成片成片地坐上了人。
印家厚照例不搶船,因為船比車更可怕,那鐵柵欄門"嘩啦"一開,人們排山倒海壓上船來,萬一有人被裹挾在裡面摔倒了,那他就再也不可能站起來。
印家厚和兒子坐在船頭一側的甲板上,還不錯,是避風的一側。印家厚屁股底下墊著挎包。兒子坐在他叉開的兩腿之間,小屁股下墊了牛皮紙,手絹和帆布工作服,墊得厚厚的。衝鋒槍掛在頭頂上方的一個小鐵鉤上,隨著輪船的震動有節奏地晃盪。印家厚摸出了梁羽生的《風雷震九州》,他想總該可以看看書了。他剛翻開書,兒子說:"爸,我呢?"
他給了兒子一本《狐狸的故事》,說:自己看,這本書都給你講過幾百遍了。"
他看了不到一頁,兒子忽然跟著船上叫賣的姑娘叫起來:"瓜子——瓜子,五香瓜子——"聲音響亮引起周圍打瞌睡人的不滿。
"你幹什麼呢?"
兒子說:"我口渴。"
"口渴到家再說。"
"吃冰淇淋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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