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秋天到了。看了兩回長空雁陣,秋便深了起來。又聽了兩回屋頂上的貓叫,立冬了。西伯利亞的寒流,漸漸逼近我孝感的小窗,時辰到了。
一個星期六的夜晚。事先,我去城東頭胡大媽家裡討了一顆雞心。胡大媽的女兒生孩了,她曾經是我們小合唱隊的姐妹。不要客氣,產婦在月子裡總是要不停地燉老母雞湯喝的,我討要一顆雞心是太容易了。然後,回到文化館,順手採摘了路邊的大捧野菊花,插在一隻煎藥的陶罐裡,這是情調。再點燃一支蠟燭,這是我把文化館的電閘保險絲卸掉了(農村就是會經常停電的),因為我需要非常昏暗的光線。兩三塊淺色手絹,在滴過"麗來"香水以後,壓在枕頭下,而那顆新鮮的雞心,用塑膠薄膜包好,隱身於床板。床板上墊的還是稻草,親愛的稻草(將來我一定會想念!),又松、又軟、又暖和、又有彈性、又簌簌作響,正好掩蓋欺騙與罪惡的聲音。一切妥當,我憑窗眺望。噢,來了。我風塵僕僕的矮個子軍官,他蒼老的面容迎著寒霜。
長途跋涉已然釀造出濃烈的思念與幻想,禹宏寬一進門就感到了"家"的溫暖。我手捧熱茶送上去,脈脈含情看著他。禹宏寬立刻被點燃,當即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在漢正街小攤上搶購到的一條燈芯絨牛仔褲),發出一個老光棍低三下四的哀求與呻吟。這一次,當然,我沒有用橫眉立眼來毀滅他的慾望。我只是輕微的掙扎。禹宏寬爆發出驚人的力氣,來了一番狠狠的摟抱和揉搓。在摟抱揉搓之中,他熟練地解除了包裹我肉體的服裝,包括胸罩(他的手直奔胸罩搭扣!很快解開!老練!關淳那個苕貨,卻一再需要我的幫助!啊!老手!有過女人,我得小心!)。我忽然腳底懸空了。我的身體輕而易舉被禹宏寬攔腰抄了起來(大吃一驚!那個高個子苕貨的託舉都總是失敗。)。還是咱們軍人有力量!嘿!咱們軍人有力量——這是一首合唱歌進行曲——拜託!注意力集中!姑娘的肉體,就這樣被擺放在床上了。男人還需要脫衣服呢!冬季衣服穿得多,感謝冬季!光線非常昏暗。機會就這樣來了。我拉起被子蓋住自己,掩護一隻小手摸出那顆雞心,飛快地在手絹上蓋上血印。男人鑽進了被子。一股寒冷的颶風。男人上來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姑娘啊!小心!害臊的姑娘,緊緊縮著身體,緊緊閉著眼睛,面孔扭向一邊,彷彿面臨屠殺。男人呼哧呼哧地忙碌,把姑娘的四肢展開,一雙手摸來摸去,找準了那最美好的地方。啊呀!姑娘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男人已經聽而不聞。男人兀自衝鋒陷陣,樂在其中。貓在屋頂"喵嗚"聲聲。北風在疾走。青春在悲號。儘管姑娘不是處女,這種突襲讓她真的很痛,索性真的慘叫。淚水奪眶而出。含淚忍悲把手絹塞到下面的,墊在床單上。蠟燭的火舌亂了,瘋狂搖曳數次,化作一縷黑煙。鄉村的冬夜,忽然好靜好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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