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死者睜開的眼睛裡,看到的只是她的軀體的結束,而她的靈性並沒有消失。當來自冥府的氣息在一瞬間忽然覆蓋了她的軀體,這個“破裂”的人才意識到,自己從未如此真實地、強烈地“活過”,如此地明白這個世界。
冬季的中國P城,多是大風天氣,火苗般躥跳的大風,撕扯著黑布片似的焦乾的土地,但轉瞬之間,便又會風和日麗,腳下變成一條無邊的金黃的光河。這種變化多端的天氣,使得在這個季節裡的人們,也變得情緒多變,性情無常。
這是一個漫長的季節。
有一年冬天,窗外下著大雪,地面上的白絮已經厚得埋過腳踝骨,整整一個下午,我都在院子裡忙於堆雪人。我在前院那個得乳腺癌的葛氏女人家的屋簷下,偷了幾顆黑煤球,給雪人安上眼睛,又從自己家裡廚房中揀了幾片白菜葉,給雪人披上了頭髮,並且用紙殼為她做了一頂軍帽。我把她塑造得如同一個無畏的女士兵,在空蕩的毫無綠意的庭院裡揮舞著手臂,恍惚的眼睛睜得很大,彷彿在驅趕著看不見的或者是根本就不存在的“敵人”。
我給她起了個名字,也叫倪拗拗。
晚上,吃過飯,我已精疲力盡。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啟作文字寫日記的時候,我的哈欠一個連一個,我本子上的字跡也像哈欠一樣一串串起起落落、歪歪斜斜,如同鬼畫符。我的頭越來越沉,身子好像被抽掉了骨頭,坐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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