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孃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牽衣頓足闌道哭,哭聲直上幹雲霄。”(杜甫:《兵車行》)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高興不高興,歷史就這麼走過來了,走到了今天。我們當然應當認為歷史發展是宏觀的,但是在我們這些草芥小民中,歷史卻往往是微觀的,歷史在我們的生活中並不總是體現為宏觀意義,它很可能僅僅是一些與歷史沒有什麼關係的小事。
我就來說一件這樣的小事:2006年8月,重慶市彭水縣教委一位科員用手機傳發一首詩詞《沁園春?彭水》——
馬兒跑遠,偉哥滋陰,華仔膿包。看今日彭水,滿眼瘴氣,官民衝突,不可開交。城建打人,公安辱屍,竟向百姓放空炮。更哪堪,痛移民難移,徒增苦惱。官場月黑風高,抓人權財權是絕招。嘆白雲中學,空中樓閣,生源痛失,老師外跑。虎口賓館,盡落虎口,留得沙坨彩虹橋。俱往矣,當痛思痛,不要騷搞。
據說詞中“偉哥滋陰”和“華仔膿包”分別影射彭水縣長、縣委書記——這在今天是一件極為了得的事情,其危險性要遠遠大於你在清朝辱罵了一個缺德的知縣!果然,8月31日,這位科員就被彭水縣公安局傳訊過去了;9月1日,科員因誹謗罪被刑事拘留;9月11日,科員又以誹謗罪被正式逮捕,投入監獄。我不知道彭水縣委、縣政府是自然沿用先祖做法還是出自本能,與“明史案”和“《南山集》案”一樣,彭水縣公安局頓時像大清王朝的刑部一樣呈現出虎狼之態,開始大規模調查接收並轉發這條簡訊的人,彭水縣民眾個個“談詞色變”,以為也要和參與修訂《明史輯略》的人那樣被株連,招致殺身之禍,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好在目前有了網路,人民似乎也不像在康熙大帝時期那樣乖順了,於是向重慶市有關部門反映情況,質疑彭水知縣以及公安局違法。在輿論的強大壓力下,9月27日,事情發生了變化,那位犯了“忤逆大罪”的科員戲劇性地被“強行保釋”,結束了30天牢獄生涯,這樁被稱之為“彭水詩案”的鬧劇就此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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