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很多家都把晚飯提早了,吃過飯,沒有事,便在街上溜達。好像過節日似的,有著一種新鮮的氣味,又有些緊張,都含著欲笑的神情,準備“迎春接福”一樣,人碰著人總要打招呼:“吃啦嗎?”“今黑要開農會呀!”大家都走到從前許有武的院子裡去。院子空洞洞的,一個幹部也沒有,門口來了個民兵,橫掛起一杆土槍,天氣很熱,也包著塊白布頭巾。他站在門口游來游去,有人問他:“什麼時候開會呀?”他說:“誰知道呀!好多人還沒吃飯呢,還有的在地裡。”人們又退了出來,可是無處可去。有的就到果園摘葫蘆冰去了;有的坐在小學校門口捧了半個西瓜在啃,西瓜水順著嘴流到胸脯上;也有人嗑著瓜子,抽著煙。他們一看見有幹部過去,就大聲的嚷:“趙大爺!還不開會呀!叫紅鼻子老吳再響遍鑼,唱上一段吧。”趙得祿年紀也不過三十多一點,可是輩分大,人都管叫爺爺。他好像忙得要死似的,老是披著一件舊白布褂褂,總是笑臉答應:“嘿,再等一等嘛,天一黑就開會。”張裕民也不斷從這裡走過,一有人看見也要問他:“三哥,今晚開會有咱的份沒有?”“你真尋人開心,有沒有份你自己還不知道,你在不在會嘛;是貧農就都有份!”旁邊聽的人都笑了,在不在會自個兒也摸不清,真是掉在漿糊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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