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個人的十年》再記
一九八六年,正是"文化大革命"災難性地降臨二十年,也是它破產式地結束整整十年之際,我心裡沉甸甸生髮出一個莊嚴的願望,要為中國歷史上最不幸的一代人,記載他們心靈的歷程。這感覺,猶如心中升起一面致哀的半旗。我把這部書的總體構想與創作本意寫成《前記》,刊載在當年的《人民日報》上,同時在《十月》、《文匯月刊》、《小說家》等刊物上,發表了最初採寫的一批"文革"受難看內心的故事。儘管無以數計的讀者,用激勵的信件支援我的做法,要求我為他們代言,可惜它生不逢時,在發表後一段不愉快的日子裡,被輿論界微妙而難解地冷淡開。於是,有人勸告我,寫"文革"只有等下一代,或者由外國人來寫。聽到這話,不禁一陣深切的悲哀。
儘管"傷痕文學"運動曾經勢如狂潮,但"文革"這個寫作禁區並未徹底沖垮。過後,無形的繩索又悄悄圍起這塊禁地。也許這不是繩索,是一種善意的憂慮。擔心如此便會加重人們揹負的重石,向前舉步維艱;擔心痛苦多了便不會笑;或者直說了吧——擔心總去褐那瘡疤,會影響人們對現實的信心——這是深藏於某些人心中的一個荒謬無知的邏輯。由於這心理邏輯,以致在每一個粉碎"四人幫"週年紀念的日子裡,都故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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