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把大掌櫃安葬到這裡以後,我們誰都再沒有來過狗娃山,離開狗娃山已經很有些日子了。山上的花草樹木依舊,只是處處都顯出了破敗景象。窯前面的空場過去被我們打掃得乾乾淨淨,如今荒草萋萋,滿目淒涼。窯洞經過保安團的煙燻火烤,一個個都黑黢黢地像花花家燒火做飯的灶坑。鉛灰色的雲層沉重地壓在我們的腦袋頂上,鬱悶得讓人喘不上氣來。大掌櫃墳上已經長滿了蒿草,大掌櫃就睡在下面,我們都知道,大掌櫃沒有睡上棺木,盛他骨骸的就是一個醃酸菜的罈子。我們都為這一點感到傷心,也曾經想把他刨出來重新給他弄一副棺木睡。奶奶說人死就死了,咋個埋法都一樣,入土為安,已經入土了就不要再驚動他了。所以我們也只好就這樣讓大掌櫃永遠委屈在酸菜罈子裡。多少年以後,國家推廣火化,看到現如今的人們死了之後都被裝進一個小小的匣子裡,還不如大掌櫃的酸菜罈子寬敞,相比之下大掌櫃的酸菜罈子還更奢侈一些,我埋藏心底的遺憾才徹底消失了。
我們夥裡的夥計們今天都回來了,大家在大掌櫃墳前面聚齊,進行兩項非常重要的儀式:一是給大掌櫃獻上紅鼻子的人頭,告慰大掌櫃在天之靈:你的仇我們給報了。二是擁戴新的大掌櫃就職,並且宣誓絕對效忠新大掌櫃,新大掌櫃就是我,這是大家喝了雞血酒發下的誓言所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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