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升起的煙霧之中,父親與母親坐在對面,以我少見的嚴肅面孔盯著我,只有當窗外的天空接近淺紅色,他們臉上才掛著枯淡的笑容。我頭輕,腳也輕,感到空氣也輕。這種雲煙的最新產品,抽了兩支,香氣就不離開,在我身上的一些角落找到居留點。難道我是真的想看見他們?
善開玩笑,是父親自然的天分。就這一點,使母親迷上了他。上班他們在一個辦公室,回到家,他們又在一起,不在一起時,她的心卻跟隨著他。因此,他們之間究竟相互憎恨到何種地步,不算我在內,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可以想象,玩笑開了幾十年,到了這個份上,他總指著窗臺上的一盆從不開花的仙人掌,說你對它發火吧,罵、打都由你。
於是她就把氣發在這個象徵著男*官的植物身上,有一次,她獨自在房中對著仙人掌吼:給你個麻雀屎!
他聽見了,說,作為植物,謝謝佳餚美味。
我翻了一個身,母親的眼淚像一條河涓涓淌著,然後,像一個小水溝,最後母親的臉成為僅僅暴露著被水沖刷的光滑平坦的枯石,我的臉埋進鬆軟的枕頭裡。
嗯,就這樣,我嘴張開,在童年的深處,窒息,興奮,那是革命取得成功,全國無一處不紅彤彤之時。
什麼聲音讓我停止思念舊事,電話,或是門鈴?
我微微睜開雙眼,回憶,正趴在床頭,我想伸出手去撫mo它,可我突然一腳踢開了它。哇的一聲,它跑開,帶著忐忑不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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