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人高半截的磚牆,沿著河溝繞校園一圈,隔著牆,校園宿舍樓隱約的燈光、吉他聲、錄音機播放的BBC英語、怪叫、吵鬧、歌聲,不間斷地向小路大大咧咧撲過來,熱浪裹卷著郊外曼陀羅、地丁、馬蘭花的氣息,使我的呼吸不如平日那麼容易。
一句詩這麼描述插入中文系三年級的作家:世界是一幢網狀的大樓左右顛動,他們附在上面,像貓頭鷹的眼睛。
別的大學生喝墨水,他們喝酒,而讓墨水灑在紙上印成鉛字,這就是驕傲的資本。大學生稚氣未脫,而他們有上過越南戰場的,當過知青去過邊疆的,曾在天安門前接受過偉大領袖的檢閱的,在煤礦挖過十年煤的,甚至有蹲過大牢的。只是沒有幾個人願拍胸膛,聲稱自己把圖書館迷宮似的小徑走遍。書容易開啟,也容易關住,關住了,便再也出不來了,做學問無疑是陷阱中最無聊的一種,比中世紀的抄書匠略高明一些而已。
當然,這只不過是職業需要的自我廣告,但自從作家班開辦之後,大學面目全非卻是事實。
校園依然綠樹成蔭,草地青幽,但牆上張貼著奇奇怪怪的招貼,諸如需要氰化鉀復仇、高價出賣一夜之歡等等,每個角落都有紙片紙條表明校園的生機勃勃,學生開始失魂落魄,教師無所事事,騎著腳踏車遊蕩,甚至與學生一起出入學校酒吧,參加每晚移動的舞會,深夜不歸,有意讓老婆或丈夫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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