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丙息指著祠堂的簷角傻笑。
簷角確實沒有什麼奇怪,象傷痕累累的一隻老鳳。瓦是寨子裡燒的,用山裡的樹,山裡的泥,燒出這鳳的羽毛。也許一片片羽毛太沉重了,它就飛不起來了,只能聽著山裡的斑鳩,鷓鴿,畫眉,烏鴉,聽著靜靜的早晨和夜晚,於是聽老了。但它還是昂著頭,盯著一顆星星或一朵雲。它還想拖起整個屋頂騰空而去,象當年引導雞頭寨的祖先們一樣,飛向一個美好的地方。
兩個後生從祠堂裡抬著大鐵鍋出來,見到丙崽,不禁有些奇怪。
“那不是丙崽嗎?”
“渠還沒死?”
“八字賤得好,死不到渠的頭上。”
“興怕是閻王老子忘記渠了。”
“這個小雜種,上次媽媽的一臭卦,險些把老子的命都‘卦’去了。”
這些天,人們對丙崽已經不以為然。甚至覺得打冤的慘敗,也是受了他的愚弄。雞頭寨的天災人禍,也是沾了他的晦氣。兩個後生放下鍋,見留在樹下的一個斗笠,剛被丙崽坐得癟癟的,更冒火。其中一位大步闖上前來,甩了他一個耳光——根本沒用什麼氣力,他就象一棵草倒了下去。另一位抽出尖刀頂住他的鼻尖,唾沫星又飛到他臉上:“快!打自己的嘴巴,不打,老子收拾你祭刀!”
“敢”身後冒出冷冰冰的聲音,回頭看,是鐵青色的一張麻臉。
仲裁縫是最講輩份的,伸出雙指,點著兩個後生的額頭,“渠是你們叔爹,豈能無禮?”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關閉小說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