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時間,慄致炟進入了夢鄉,他是和著衣服在客廳的長沙發上睡下的。說是睡下,並沒有睡死,他的大腦皮層還在思想,還在活動,還在回憶滴血的往事。他逆水暢遊過歷史的長河,返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段時光:
慄致炟初戀的姑娘韓秀清,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秀麗而清純,雖然那名字很是俗氣和普通,可是,秀清姑娘可不是個俗氣普通的女性,她有信仰、有抱負、有追求,有著她無邊無際的美麗幻想和嚮往。秀清姑娘又是一個善於思考,敢說真話又堅持正義的女性。她與慄致炟,不,應該說是與慄衛紅談情說愛之時,愛以寫情書來表達綿綿情思。也許,有些話,特別是情感,只是靠口頭語言的交流是不夠的,遠不如情書信箋更能傳遞這種深沉和愛戀。年輕的痴情的男女,無論是處於耳鬢廝磨朝夕相伴的同居王國,還是兩相分居天各一方的世界,這種飛來飛去的情書,總會成為二人天地中超越一切的精神享受。姑娘對小夥子的感情是真摯的、誠實的。她對他,無話不談,不僅是在訴說愛情,也在傾訴疑問,探索人生,切磋問題。那情書就寫得洋洋灑灑,豐富多彩。有幾份情書竟然寫進了對“文化大革命”的質疑。年輕的好奇的韓秀清姑娘在問戀人衛紅哥哥,她鬧不明白這場革命的目的。為什麼要打倒那麼多的走資派,那些走資派原先又都是大家尊敬和信服的領導,怎麼說變就變,成了對立的敵人;還有,那牛鬼蛇神的概念是啥,為什麼那麼多原先與常人沒有區別的人一下子變成了牛鬼蛇神。她還問她的衛紅哥哥,為什麼大學要關門停辦,她自小學畢業時,就嚮往著美麗的大學。她鬧不懂,為啥到了自己該上大學的年齡,大學會不再招生……姑娘的問題是真實的,心地是純潔的,小夥子卻回答不了這種提問,但是他已經覺察到這是不應該提出的問題,因為他只知道一個大道理,對國家和中央的指示只能不走樣地執行,不能去問為什麼要執行。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把一封又一封情書儲存起來,這不是一般的信札,這是愛情的印證,他對愛情也是忠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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