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從此以後不會再來找他了。他突然變得極度煩躁,蠻橫而不講理。他
幾次都想把那口砌在院子裡正熬著糜子粥的大鍋踩翻了。他一次又一次把跑回院來
的那匹黃貓扔過院牆去。他要聽它尖厲的慘叫和柔軟的身軀砸在隔壁土牆上發出的
那一聲鈍響。
全都躲著他。偷偷地往他粥碗裡擱敗火的銅盤一枝香草。
沒想到,沒有兩天,她又來看他了。沒帶萊諾克轎車,甚至都沒叫那輛包月的
人力車跟著,只說要和他一起上外頭走走。
他什麼話也沒說,趕緊跟上她走了。不想再說什麼,只想見到她。更俗劇場周
圍原先是一片開著不少家車馬店的騾馬市場。有幾十上百棵沙棗旱柳,稀稀落落地
分佈在那片沙質土的空場子裡,被騾馬啃去了樹皮,自然而然成了枯死的拴馬樁。
出了騾馬市場,有一片亂樹崗。更多的白榆挨挨擠擠,常常使陽光也難射透。崗坡
起伏。再往外走,便是一片連線老飛機場的沙棘原。
他希望她什麼也別再說。只求能見到、聞到她身上的氣息。大來娘常常什麼也
不說,只憐愛地把他擁進自己寬大而溫軟的懷裡,讓他完全放鬆下來,閉上眼歇息。
世間只知女人需要依靠一個堅實的肩頭,卻不知男人也常常奢望著一個寬容的胸懷。
他們有時更累。心底裡更懦弱。
她在一個崗包上站住。面前已沒有白榆。腳下只有稠密草叢。不遠處的沙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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