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跟周密談過話的第二天,馮祥龍把廖紅宇找到集團公司總部,對她說:“我們幾個當家的碰了一下頭,決定給你變動一下工作。你到公司總部來,協助我工作。具體的職務嘛,總經理助理,正科級……”廖紅宇笑道:“真高抬我了。那橡樹灣那邊……”馮祥龍說:“從現在起,橡樹灣跟你沒關係了。”
廖紅宇說:“聽說馬上要進工作組了?”馮祥龍說了句:“進防暴隊你也甭管。”既然是組織調動,廖紅宇還能說什麼呢?
況且還提了半格哩!
打發走廖紅宇,馮祥龍又把人事部長找到自己的辦公室,跟他佈置:“你去跟大夥兒交待一下,廖紅宇這個總經理助理,只承辦我交辦的事,跟別人不發生任何橫向工作關係。他們也不從她那兒接受任何工作指令,也沒有那個義務向她報告任何情況。”小汪在一旁笑道:“那您要不給她安排個活兒,她在這兒不就等於是聾子的耳朵瞎子的眼睛了?”馮祥龍瞪了他一眼:“什麼聾子瞎子的,我讓你們這麼說了嗎?”
馮祥龍使的這一招,是官場上常用的“拙招”。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明升暗降”,打入“冷宮”。讓你陷入這麼一個境地:老牛落井,有勁兒沒法使。別看它拙,有時還挺管用的。
沒幾天,廖紅宇便覺察出這裡面的名堂來了:在集團公司總部,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忙得腳後跟不沾地,只有她卻閒得發慌。沒有一個電話是打給她的,沒有一次會議是請她去參加的,沒有一個材料是交她看的,沒有一個人告訴她辦公室那麼多臺電腦該怎麼使……常常是,辦公室裡只剩下她一個人,還有一隻冬天裡極罕見的大頭蒼蠅在屋裡“嗡嗡”他叫,得意洋洋地飛來又飛去。她收拾辦公室,整理報紙架,清洗菸缸,擦抹桌椅板凳。她自嘲道,這下可好了,我成了正科級清潔衛生員了。倒是有無窮多的時間來熟讀《人民日報》和《求是》雜誌了。有一天,樓下傳達室的收發員上樓來給馮祥龍送當天的報紙郵件,恰好馮祥龍不在(他經常不在辦公室待著)。廖紅宇對那收發員說:“我是剛來的總經理助理。把馮總的報紙郵件擱我這兒,我替你轉交。”廖紅宇想,我是總經理助理,別說這些普通報紙郵件,就是機要專遞,我也有這個資格為之保管轉交。但卻沒料想那收發員猶豫了好大一會兒,問了句:“您……您……訓是那個廖……廖紅宇?”“是啊,怎麼了?”廖紅宇答道。“沒……沒啥……沒啥……”那收發員又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竟飛快地轉身走了,連個紙片都沒給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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