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中國古人的瞭解常常是錯誤的,我們以為我們會背一些詩、一些詞,其實常常是錯誤的。譬如有人說,“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對不對啊?不對。為什麼不對?這是宋朝詩人陸游的詩,就是陸放翁寫的詩,它不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是“山重(重複的重)水復疑無路”,我看不到路,我才以為沒有路啊。如果是“山窮水盡”,什麼都沒有了,哪來路呢?所以呢,原文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隨便舉這個例子跟大家說,我們所瞭解的中國的古典常常是錯誤的。什麼原因呢?因為你們很少聽到我來點化。
我再舉個例子,也是陸游(陸放翁)的詩。我的一位老朋友,他故去了,他叫陳子和,(這些字是)他寫的,請大家看《集句》,集陸放翁的兩句詩,第一個是“萬里因循成久客,一年容易又秋風”。“萬里因循成久客”,我很久很久地因為在外面,所以就變成了客人;“一年容易又秋風”,大家一般也會引用的。你李敖在臺灣一連五十五年,從十四歲離開上海到了臺灣,你是不是客人呢?我告訴各位:我不是客人。為什麼不是客人呢?因為我住在中國。那你有沒有懷念家鄉呢?我告訴你:懷念家鄉的情緒啊,事實上是一個錯誤的情緒。為什麼呢?大家想想看,古代人離鄉背井是好痛苦的事情。為什麼?交通不方便,所以啊才有“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我們看到唐朝人寫的詩,寫了幾萬首詩,幾乎有一個很大的百分比都是懷念故鄉、懷念故鄉、懷念故鄉,所以鄉愁變成了很重要的一個感覺。可是現在不會了,你跟故鄉的關係朝發夕至,電話也可以打通,什麼方式都可以聯絡。所以,這個鄉情對你不應該有那麼濃厚的一種感情,它沒有意義了。所以,住在臺北和住在北京對我感覺是一樣的。住在臺北,住在北京,住在哈爾濱(我生在哈爾濱,對我太冷了一點而已)都一樣,所以我沒有這種鄉情。沒有這種鄉情就表示說,我把整個的國家,整個的中國,整個的祖國是看成一體的,所以啊我雖然是萬里因循,因循在臺灣,可是臺灣也是中國的一部分,我並沒有成為客人。可是的確,“一年容易又秋風”,對我而言不單是一年容易,而是四年容易又秋風。為什麼講四年呢?我就告訴大家,我給大家看一個紀念品,這是四年以前我選中國臺灣地區的領導人,就是所謂中華民國的所謂總統的時候,我是五個候選人中的一個。當時就派了治安機關,叫做“國家安全域性”,他們派很多人保護我,他們送我禮物。什麼人保護我呢?有張照片,大家看這照片就知道怎麼樣保護方法。大家看,這照片裡穿紅夾克的就是我,其他的,我們看到這些年輕力壯的,這些都是高手——擒拿高手、射擊高手。大家想想看,在這種重重包圍之下,外面還有團隊、還有警察、還有摩托車,我會被刺嗎?所以,任何的所謂行刺局面都是假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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