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油條房,畢然悲聲地朗誦著一段話:
最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在油條房,畢然悲聲地朗誦著一段話:最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最後,他們奔我而來,這時卻再也沒有人留下來為我說話了。我知道,這是一個叫馬丁·尼莫勒的牧師墓碑上的銘文。我煩躁地打斷畢然:別BBB了,你改變不了,我也改變不了,戈壁的你憤青剛才為什麼不出手阻止?戈壁的你想當牧師為什麼還要當職業釘子戶?扮瞿秋白甩白圍巾,假崇高,裝清純,剛才我跟唐聽山見面了,15000元平方米,給三天時間答覆。畢然眼睛亮了,肖咪咪更亮,他的眼睛永遠隨著數字而亮,現在是15000瓦。包一頭衝進來時正好聽到這一段,顧不得貴族應有的禮節,開心得在地下打滾,竟發出豬一般的聲音。我也很開心,唐巧珍的淚水和她瞎子女兒的血其實跟我沒什麼關係的,雖然當時也有一些憤憤不平,但城管大哥的拳腳棍棒也沒打在我身上,中國這樣的事太多了。我管他地產開發商、城管公安是妖是魔,我得靠著他們發財,得靠著他們才能功德圓滿。我他媽是不相信什麼高尚的,唐僧就高尚,不貪財,不殺生,不近女色,還不是要靠幾個妖怪變身的弟子來保護,還不是要靠孫悟空三山五嶽的哥們兒關係潛規則,還不是要靠各國國王及女王的接濟施捨,更是要靠著如來觀音普賢玉皇大帝等幾個巨壟斷單位的大神來罩著,否則取得到屁的一個真經。丫唐僧是靠著一干黑社會和官府的幫助才取得了真經,最後還假模假式在傳頌佛法慈悲,還被賜予御弟,還被御賜多寶塔住著,那就是超豪華複式樓,真他媽虛榮……也真他媽划算。沒什麼爭論,我們達成一致。如果在100多萬金錢面前,還不能達成一致,我們的腦子裡長的就真不是腦花,而是蹄花。我們前往菜刀妹主持的會議。菜刀妹來晚了一步,她看著小卡車把東西抄走遠去,扔了一飛刀……我覺得她自以為是,要是她在場也會被打得頭破血流,說不定都掛了。飛刀,以為還是冷兵器時代嗎?釘子戶大會在假肢廠裡召開,菜刀妹說:拆遷辦慣用的陰招,找藉口先封掉幾戶人,各個擊破,那些工商稅務文化都是找碴兒的,還是怪丁香街不團結,以後一戶有難,十戶百戶地都要去幫,從今天起輪流巡街,不要讓他們趁街上年輕人上班去了,趁火打劫。下班的人紛紛回來了,年輕人多火氣也旺,響應成立巡街隊,區長春弟弟說去買些射程遠的彈弓,何老四的兒子說再添些棍棒,石八斤憤然說要去買些火藥槍……我說板磚、彈弓不是管制器械,但要是火藥槍,無論開不開槍都會被判刑,就會非戰鬥減員,我倒覺得應買點鼓、鑼之類的,一有動靜可以通風報信。石八斤又在嘩嘩地刨胸膛,說文化人就是見識廣,鑼鼓好,我就不買火藥槍了,反正我不搬,再高的錢也不搬,誰拆我家就拼命。丁香街已顯出一些分歧,大部分人不滿拆遷價格,小部分人,比如石八斤、菜刀妹是根本就不想搬,他們覺得這條街是最好的街,就算給再高的錢也不搬。另外,在戰鬥態度上,三分之一的人是為保護自己利益敢拼命的,比如菜刀妹、石八斤和何無畏。另三分之一不怕打,但覺得沒必要死,比如區長春的弟弟和碟店的錢小二,說人要是死了,要房子也沒有用了。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就屬於打太平拳的,比如豆瓣廠的那些人,他們說:我們這宿舍屬於20世紀90年代福利房末班車,改革時自己掏錢買斷了的,有個人產權證,但最好還是要跟著廠裡大方向走……豆瓣廠竇廠長滿臉大麻子,不斷打著噴嚏:兄弟我也看不慣拆遷辦太霸道,既不講義氣也不講政策,但我這個廠是要效益的,我做人的原則就是我這張臉,麻子打哈欠,歡喜大團圓,共建和諧社會。郭代表站起身來,朗聲總結:求同存異,都是從不同角度保護自己家園,咱們這條街還是很團結的,等會兒就成立巡街隊,每家每戶出錢,同意吧……下面一致同意,連豆瓣廠的人也同意,畢竟唇亡齒寒,他們也不反對打一打。菜刀妹盯著我忽然冷冷地說了一句:如果有誰私通拆遷辦談價,就是叛變這條街,要談價大家一起談。我有些尷尬,還是要表明態度:位置不一樣,價錢就不一樣,就算是釘子也有不同型別的,有螺釘,有錐釘,有水泥釘,膨脹釘,還有膠釘,不能都跟你一個型號。菜刀妹忽然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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