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北京,正穿越著和大車店一樣混亂的首都機場候機廳,她的電話就來了,帶著哭腔。
“楊一,你沒人性。”
“發什麼妖精?難道只剩獸性?”
“就是獸性!你跟著一個女的跑了,我使勁追,追了好久都追不
上,那女的還回頭對我冷笑,你也跟著她一起笑。”
“……我什麼時候跟女的跑了?”
“昨天半夜,夢裡,最後我是哭醒的,現在還哭呢,馬上來學校,必須賠禮道歉!”
我無語……突然大笑三聲,候機廳的人避猶不及地看著我。
這是“非典”正式結束的第三天,我第一次走進她們學校。我發現,曾經熟知的每一個細節變得那麼陌生:鐵柵欄還在,但兩側的男生女生卻不在了;兩排樹還在,但枝葉之間清亮茂盛的感覺不在了;那些風還在,但風中飄散的竊竊私語卻聽不見了……小商小販不見了,武警小戰士不見了,我曾經妄想練就“穿牆術”穿過那扇灰黑色的鑄鐵大門,現在輕易可以走過,走過時,心裡卻悵然若失。
想起《肖申克的救贖》裡那個被牢獄生活折磨出慣性的黑人,十幾年後,他不“報告長官,我要尿尿”,就尿不出來。
我走進那幢爬滿常青藤的四層青磚灰樓裡,悠長的走廊有種幽深的涼意,女生們都出去了,只有她的門開著。她背對著門正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裡泡著一串水晶,那串每天都戴在手上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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