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廣州十天後,天祿天壽回到家,像是從天堂掉到人間,還有半截身子在地獄。
母親和姐姐又是笑又是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弄得天壽也跟著哭了一場,好像他倒受了什麼委屈;師傅黑著臉一聲不響,只用一雙佈滿紅絲的眼睛狠狠地盯了他們一眼又一眼;天福一派大師兄的仁厚,低聲下氣地為不懂事的師弟說好話,求師傅別生氣傷了身子,求師傅饒了師弟這一回。可能因為來訪人太多,師傅不得不一趟趟地到前院待客;也可能因為次日要祭祀祖師爺,家裡忙不過來,所以兩個違規的逆徒這天沒捱打。天壽慶幸躲過去了,天祿卻說,別高興得太早,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第二天的祭祀照例很隆重。
柳知秋主祭,幾位文武場的師傅陪祭。祖師爺的牌位,一向供在平日排大戲才用的過廳西屋,其寬闊足以容下整個班子,還綽綽有餘。
柳師傅喊一聲“上供!”陪祭師傅們應聲而出,在祖師爺牌位前安放銅香爐,擺上鮮花寶燭。隨後,玉筍班的孩子們規規矩矩走到祖師爺牌位前,整整齊齊按行當排好隊,每隊打頭的孩子都恭恭敬敬雙手高舉祭品過頭,一一獻上供桌:
生行--一盤花生;
末行--一碟鹽末;
淨行--一碗虎皮豆子;
醜行--一塊豆腐;
旦行--一籃雞蛋。
柳知秋站在最前面,左右是陪祭,他擎著點燃的香,朝祖師爺的牌位恭敬地說:“弟子柳知秋率玉筍班全體,謝祖師爺賞飯,求祖師爺保佑玉筍班生意興隆,子弟們技藝超群。來年興旺發達、蘭芝競秀之日,再重重酬謝祖師爺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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