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林華鳳坐了一會兒，站起來把碗收進廚房。

剛走進廚房門的時候，腳下的硬塑膠拖鞋踩在地磚上一滑，整個人朝前面重重地摔下去。

瓷碗摔碎的聲音，以及兩隻手壓在瓷碗碎片上被割破時林華鳳的尖叫聲，在清晨的弄堂裡短短地迴響了一下，就迅速消失了。

易遙走進弄堂口的時候看見了跨在腳踏車上等自己的齊銘，他看見易遙走過來，就順過背後的書包，掏出一袋牛奶。

易遙搖了搖頭，“我真的不喝，你自己喝吧。”

齊銘一抬手把牛奶丟進路邊的垃圾桶裡。

“你發什麼神經！”

齊銘扭過頭，木著一張臉跨上車子，“走吧，去學校。”

易遙轉身把腳踏車轉朝另一個方向，“你先走吧，我不去學校。”

“你去哪兒？”齊銘轉過身來拉住易遙的車座。

“打胎！”易遙丟下兩個字，然後頭也不回地騎走了。

140

易遙大概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半個小時，才從裡面出來一個護士。她取下口罩看了看易遙遞過來的病歷，然後問她：“今天的最後一次藥吃了嗎？”

易遙搖搖頭。

護士轉身走進房間裡面，過了會拿著一個搪瓷的茶盅出來，遞給易遙，說：“那現在吃。”

易遙從口袋裡拿出最後一次的藥片，然後捧著那個杯口已經掉了好多塊瓷的茶盅，喝了幾大口水。

護士看了看錶，在病歷上寫了個時間，然後對易遙說了句“等著，痛了就叫我”之後，就轉身有走進房間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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