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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電腦室暖氣開得很足。

窗戶上凝著一層厚厚的水氣。

易遙在百度上打進“墮胎”兩個字，然後點了搜尋。

兩秒鐘後出來2,140,000條相關網頁。開啟來無非都是道貌岸然的社會新聞，或者醫院的專案廣告。易遙一條一條地看過去，看得心裡反胃。

這些不是易遙想要的。

易遙再一次打入了“私人診所”四個字，然後把滑鼠放在“在結果中搜索”上，遲疑了很久，然後點了下去。

45

那些曾經在電視劇裡看過無數遍的情節。在自己的身上一一上演著。

比如上課上到一半，會突然衝出教室開始吐。

比如開始喜歡吃學校小賣部的話梅。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會一顆接一顆地吃。

而還有更多的東西，是電視劇無法教會自己的。

就像這天早上起床，易遙站在鏡子面前，面板比以前變得更好了。

而曾經聽弄堂裡的女人說起過的“如果懷的是女兒，面板會變好很多哦”。這樣的話題，以前就像是漂浮在億萬光年之外的塵埃一樣沒有真實感，而現在，卻像是門上的蛛絲一般蒙到臉上。

鏡子裡自己年輕而光滑的臉。像是一個瓷器。

可是當這個瓷器被摔破後，再光滑，也只剩一地尖銳而殘破的碎片了吧。

易遙這樣想著，定定地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林華鳳也已經起床了。走到桌子邊上，上面是易遙早上起來做好的早飯。

而之前對母親的愧疚，卻也在一天一天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的時光裡，被重新消磨乾淨。面前的這個人，依然是自己十五歲時說過的，“我很恨她，但有時候也很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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