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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左右,小姑娘熬不住,終於睡著了。
這一覺並不能讓她安穩。
華燦緊閉著眼,似是被些不好的東西魘住了,小小的身體有些痙攣,像是在掙脫什麼。
臉色發白,印堂卻呈黑色,臉上浮起薄汗,呼吸雖急促但卻很是淺薄,極度虛弱的狀態。
一隻手撫上華燦的臉頰,替她整理頭髮,動作很輕。
儘管碰觸不到華燦。
手的主人抿了抿唇,迫不得已似的離開病床,遠遠的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的小姑娘,眼神中透露著一股焦急擔憂。
這時,華殷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紙杯。
將門關上後,青年才懶懶散散的吹了吹紙杯中冒著熱氣的水。
不緊不慢的啟唇:“你在她的身旁幫不了她,會吸取乾淨她為剩不多的陽氣。”
沙啞的聲音很隨意,就像是在詢問一個好朋友今天晚上該吃什麼一樣。
如果此刻有人看見,會覺得華殷瘋了。
因為房間裡除了睡著的病人外,根本空無一人!
只有一魂。
那魂魄聽到華殷的話後,即刻警惕的將病床上的華燦護在身後。
像是母雞護著小雞一樣。
華殷抬眸看著她,眸光瀲灩的眼裡毫無波瀾。
這個非自然死亡的女子,正是華燦的生母。
三魂七魄皆藍,通幽中含著幾分黑,可見其生前大惡沒做小惡不少。
五官整齊,臉上卻有烙傷之痕,是生前被人硬生生毀了容貌。
沾染人氣近五年卻煞氣甚微,撐不起戾氣與虛妄,由此可知其生前是個懦弱的人。
青年沒有說話,沒有任何表示,單是慵懶的靠在門框上,優雅的像是古時的貴族伯爵。
“想怎麼做隨你。”
青年幽深的桃花眼裡似有萬千星辰,眼尾微揚,襯得稜角分明的臉格外迷人。
“你是華家的人?”
安雅皺著眉頭,眼中終於顯露出點點凶氣。
她嗅到了屬於華家的氣味。
華殷輕笑,不做正面回答,“你覺得我是嗎?”
安雅收起渾身的兇惡,低垂著頭,雙手緊攥著。
也對,若是華家的人又怎麼可能救燦兒呢,都怪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我是華殷,想必五年前你是聽過的這個名字的。”
青年一句話勾起了她幾年前的回憶,安雅沉默了。
華殷這個名字她又怎麼能沒聽過呢?
當年那個蛇蠍毒婦般的女人將烙鐵拿到她面前,那時說的話她永遠都忘不掉。
幾年來,反而記憶猶新。
‘愚蠢,李廣這個名是用來騙你的,動起腦子想想,普通商人能給你那麼多錢嗎?他可是櫻都華家的大少爺!哦,忘了跟你說了,他在家還有個妻子,是宣告顯赫的於家大小姐,有個十幾歲的兒子。對你呢,不過就是有錢人的玩玩。’
那時起,她對華廣便心灰意冷了。
她只想著能帶著一歲的女兒遠走高飛,即使毀了容貌她也不在乎了。
女為悅己者容。
從那時起,她的悅己者就已經死了。
現在在此想起也不過是浮影,心頭縱使酸楚,那又怎麼樣。
報仇?她不敢。<!--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