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檯小姐話剛畢,就見青年的身影已沒入人群之中。
不一會,華殷提著一個袋子大步進來。
隨後將袋子遞給薛彤彤。
薛彤彤怔愣了一下,“這是?”
“你衣衫單薄,出去吹過風會受寒。”從袋子裡拿出那個尺碼略大的藍色外套給薛彤彤披上。
“謝謝…”薛彤彤只覺得心裡熱乎,不由得脫口而出。
華殷聲線沙啞,和坐檯小姐打好招呼,看了薛彤彤一眼,“走吧。”
“嗯。”薛彤彤穿上外套的袖子,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一齊離開。
會場門外。
“拿好。”
華殷把袋子讓薛彤彤拿著。
隨即用從卡里提出來的錢叫了輛計程車,將她送走。
本就是多管閒事,不想因此耗時。
自己則一路走回了家宅。
腳步止在一棟公寓前,從褲兜裡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門。
就在這時,心臟突如其來的一陣絞痛。
華殷漆黑的眼瞳劇烈收縮了一下,修長的手縮緊心臟處的校服外套。
但他的臉上卻不見表情。
不是感覺不到,而是做不到。
做不到將自己致命的情緒攤在太陽下。
就像心中有人一般。
不可說。
情緒一但被人捕捉,便成了自身最致命的弱點。
久了,也就習慣了。
就算將痛苦都顯露在臉上,也無人關心與問候。
那麼,這樣做作又有什麼意義。
就像是搔首弄姿的婊\/子。
愚蠢又可憐。
屏住呼吸停了幾秒,待心痛緩解一些,便不顯任何異樣地走進公寓,隨手關上門。
穿過寬敞明亮的客廳,徑直走向臥室。
他想知道控制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究竟想做什麼。
扭上臥室門把手,腳下傳來‘嘎吱’一聲,華殷順聲低下了頭。
原來是踩到了一個名為‘維他命’的空瓶子。
放眼這個髒亂的房間,好像除了電腦桌這塊還稍微將就的地兒之外,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待的。
相比這個,那嫩紫顏色的牆壁桌布,他還可以接受。
華殷找來掃帚,以極快的速度將地上的廢物粗略的清理了一下。
整理好那散的滿屋都是的充值卡,又將被扔在薄被上的幾包泡麵和薯條巧克力收拾起來,放好。
雖然亂的地方沒有太多變動,但起碼騰出一塊腳可以踩上去的地兒了。
華殷翻找了一下電腦桌旁抽屜和豎立臺櫃,沒有發現任何招陰的東西,床鋪與被褥皆是陽氣充足。
如此之髒亂的地方,純淨的甚至除了他自身之外沒有半分陰氣。
活人總會接觸到陰物,況且記憶裡他還是個招陰體。
也就是說,有人在他之前就對這房間動過手腳。
地底之人…
也不是沒有這可能,但它們是怎麼做到的?
如若地府的人來過,必會留下陰氣才對。
難不成是活人?
這也扯了,這房子除了華殷和他舅,誰進的來。況且華殷不喜別人進他房間。
他舅於曉當年替他弄了副陽氣過重的眼鏡用來避陰,想來也不是什麼都不知曉的普通人。
更不用說他還是個醫生。
“咔嚓”一聲微弱的開門聲傳到華殷的耳中。
華殷走出臥室。
揚起嘴角,面無表情的臉是換上了年少輕狂的稚氣。
對著拿著黑皮包,正扶著門框換鞋的男人尊敬的稱呼了一聲:“舅舅。”
“華殷?”於曉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從其臥室走出的帥逸青年,微微一愣。
後又反應過來,揚聲訓斥:“你怎麼沒戴眼鏡!”
“不需要了,所以就不用了。”華殷看了於曉一眼,嗓音沙啞,大步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