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多了一個車伕。臨行前,陳母前來道謝,感謝舒大鴻夫婦的幫忙;結果一場道別搞到辰時才出發。
舒氏夫婦向來有個很大的不同處,面對外人時,他是分外的古道熱腸,生怕怠慢了他人,令人感到不適意;頂著憨憨的笑,一心想除去世間貧苦悲傷。季瀲灩則不同,一貫的有禮、冷淡,做不到對陌生人噓寒問暖的地步;但也不至於讓人感到不受歡迎就是了。她會看人,有些人需要動用她交際手腕,那是面對客戶時;有些人值得傾心深交,她就會傾出熱情相迎,至於其他沒啥感覺者,她只會微笑、點頭,絕不讓對方踏入“朋友”的界限中。
瞧,雖說他們僱了一個車伕,但每隔一個時辰,坐不住的舒大鴻便會探身出去,直要陳立肱進來休息,怕他一介書生撐不住。照她看,那書生要是連這點體力也沒有,恐怕到不了京城就斷氣了。
“大鴻,你進來。”她隔著布喚著。
不久,舒大鴻移了進來;“什麼事?”。
“我已想到三日前派人狙殺我們的人是誰了。”
“你有仇人?”
“在沒有人知道我真姓名的情況下,哪來的仇人?我猜,八九不離十就是上回在客棧帶頭反對我加入布市做生意的謝大戶。”
“他有可能恨咱們恨到要殺人滅口嗎?”
“當然。一來,那天他對我出口輕薄,讓你給打飛了出去。”打人的動作當然由她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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