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沒有故意留校成為最後一個回家的學生。但自從貪戀上西窗的夕陽後,每每回家時,總會是星垂平野的時刻。比起與一大群人共走在木棉道,她更眷戀獨自一人的蕭瑟。
也不知從何時起,孟觀濤成了她的同伴。他極少來上課,但每天五點半總會自動出現在學生會辦公室內,與她對望,或聊天,或一同回家。
是情侶嗎?太親的稱呼聽來不恰當;說是朋友,其實也不見得,只是隱隱中一道牽絆,讓他們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這是戀愛嗎?
不知道,也不想太快下定論。
對十七歲的青春年華而言,一切都太早。
但這人呵,居然已宣告她是他的人,也讓所有孟家長輩們知道她必是進孟家門的媳婦,真不知他哪來這樣的篤定,有人程式上是倒著來的嗎?他尚未追求到她呀。
「明天是聖誕舞會了。」他牽著她手,走在木棉道上。十六、七度的溫度在冬天而言是相當宜人的,不過,他的大衣仍是套在她身上。
「你知道?」她笑問。這名嚴重逃課的壞學生居然記得學校的活動,她該感激涕零嗎?
「聽說劉伯揚邀你當舞件?」他眉毛危險地抬高了點,停住的步伐表示正等著滿意的答覆。
她想抽回手,卻徒勞無功:
「我不知道你在展中也有眼線。」
「你答應了嗎?」
「歷任以來,學生會長有特權不參與其中,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她研視他的眼,好笑地尋找類似吃醋的東西。不知道繃得酷酷的臉算不算醋味的同義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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