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竇宛瞭解真實的鬱雲壽並不是一個成天泡在溫柔鄉里的酒囊飯袋,而是可以仰望終生的謙謙君子時,心中的喜悅自然是多得不可言喻。
打從那夜梧桐樹上交心後,每當夜闖人靜,鬱雲壽會把自己暖暖的臥鋪讓給竇宛用,再溜出府去練功;隔日清晨回府,便靜坐一隅端祥著竇宛的睡容,等待她張眼的那一剎那,好替她畫眉;用過早飯後,再換上輕便的服裝帶著睡得飽飽的竇宛到他的領地去巡視;午後,則是獨自關在臥房裡大睡回籠覺。
如今,兩人之間的相處之道就變得相當微妙。人前,她是跟班兼侍衛,得事事聽他做;人後,他是情郎,就得處處依著她行。
這樣規律優閒的步調維持了將近三個月,竇宛便又得開始面對現實的摧殘了。
那份每三個月得交出一次的報告書,她到底該怎麼寫才能文差了事?
竇宛跑到鬱雲壽的書閣徵求他的意見,希望在這件事上他能先改變態度、放低姿態,這樣她才好在給皇上的公帖裡替他美言幾句,過些時日再拉他上朝,當著皇上的面為他脫嫌。
可是鬱雲壽非但不領情,還以嚴犀的語氣警告她,“你要就把事實抖給他聽,若你擅改我對他的看法,屆時恐後會沾得滿身腥。”
“你明知道這事沒法三言兩語就撇清的,卻要我現在說出去!”
他一點忙也不幫,反而雪上加霜地建議,“那就一字也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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