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予蘅有點擔憂,她搜尋著眼前的人臉上的表情。她聽說兒子打少年時就加入某種地下社團,結交了不少稱兄道弟的「朋友」,當年她初聞訊息時,真是心煎如釜豆,但又沒立場干涉約束,想要委任學校教職員去開導兒子,又怕適得其反,造成兒子的反彈。
所以就在那一年,她頭髮白得快,上美容院染髮整燙的次數比往年多了三倍。
而當寶貝兒子高一學期結束時,她得知他的成績不但沒有退步,甚至是名列前茅時,便決定從此靜觀其變了。
「你有什麼樣的打算?」
而這一靜觀,忽忽七年飛逝而過,兒子參予過大大小小的幫派事端起碼有個十來件,有些甚至東窗事發上了報,但奇怪的是,這小子命倔,竟沒有一次被警方盯上。
這一點,他可是比另一個在美國混的「流氓」還要青出於藍了。
唐震天對她做出保證,「我沒鬧場的意思,只想知道她變了多少。」
邵予蘅不願兒子抱持任何希望,便將她所知的一切道出,「當年敏容的父親死後,我還來不及替他下葬,就收到敏容和她的生母在加拿大發生車禍的噩耗,她的生母送醫不治,敏容則有腦震盪的現象。
「我以新任監護人的名義,帶著冀東的遺物去照顧敏容,才瞭解她失憶的情況不輕。大約拖了半年,敏容的記憶力才一點一滴地恢復過來,我以為上帝這樣安排她暫時失憶,也算是圓滿,只是……」邵予蘅說到這裡,將話打住,她無法告訴唐震天,他的名字與影像就是這樣被歷劫歸來的敏容給遺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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