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一步，顧青山就閉上了嘴。

剛才這些話，只是針對修士們的敷衍性解釋，以說明自己剛才暴起殺人的動機。

他心知有些話無法說出口，不然會引來無窮無盡的追問。

存在了十萬年的巨大屍體發出警告，向他揭示了某個秘密。

一個世界，把另一個世界融合，這個世界中的生靈就會變強。

世界是生靈的變強之資。

世界本身，就是文明爭奪的根由。

這是真相。

無窮無盡的恐怖妖魔，在世界與世界之間尋找破綻，想要將一切生靈毀滅。

在這樣的末日中，每一個文明都想變得更強大，以對抗死亡和毀滅。

因此，兩個世界一旦相遇，終歸有一個要被融合掉。

這才是真相。

顧青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文明之間這樣的關係，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末日造成的恐慌。

每一個文明都想變強，以避免被末日快速毀滅。

那麼。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逼著所有文明拼命求生的妖魔，究竟是什麼東西？

強大的妖魔具備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行事完全不可理喻、更無法用眾生的思維去揣測其心理。

你根本無法理解它們。

在歷史上的此刻，那些真正恐怖的東西，尚未橫空出世。

可是——

它們來自哪裡？

是誰製造了它們？

它們真的是妖魔嗎？

歷經前後兩輩子，這是顧青山第一次思考這樣的問題。

他陷入迷思之中。

然而越往深處想，就越覺得其中的秘密深邃如海淵，讓人心悸而不可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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