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安妮生日,她的男朋友亞拔為她慶祝。
我是安妮的好朋友,是理所當然的陪友。
賓信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是亞拔的弟弟。
我們四個人來到「迪斯科」,裡面熱鬧極了,暗暗的燈光七彩繽紛。
安妮和亞拔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跳舞,我靠在椅背上喝香檳。今天要不是看在安妮的分上,我絕對不會參加這個約會。
那完全是因為賓信,他念經濟的,數鈔票、算開銷,第一流;可是他偏愛-書包。什么變本加利(厲)、雞零什狗(碎)、春寒料削(峭)、車(念居)水馬龍、不寒而粟(慄)……聽得我的毛孔已全部獨立。
朴正熙是死於政治暗殺的,賓信卻說他從(念松音)容就義。這簡直是羞辱國體,中國人連中國成語也說不清爽。
他對中文一無所知,卻偏要做個酸秀才,我偶然笑一下,他就很開心地說:「-終於『(媽)』然一笑了!」
其實連小學五年級,學過文字推理練習,都知道是嫣然一笑。我和安妮經常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他以為我們欣賞他,說得更手舞足蹈。
他跳舞也是第一流的--第一流的作狀扭捏。我怕陪著他讓人家笑死,所以他問我:「小咪,我們跳個舞好不好?」
「你沒見我穿了新高跟鞋?」
「那有關係嗎?」他柔聲問。
「穿新鞋跳這種瘋狂舞,不太浪費嗎?」
「這也能算理由!」
「總比你說的話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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