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好師父吧,也不是一個好掌門,總是要犧牲一個才能保全另一個。
幾乎已經回憶不起小骨未出現的時候自己是怎麼生活的了,千年的歲月流動得慢無聲息。可是從來都覺得理所當然,不覺好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後來小骨來了,一切悄然改變,他開始變得不像他,又或者,這才是真正的他?
世上最可悲的事是當過去深愛你的那個人成為你的一切之時,你卻對她不再重要了。
他逃避,他狠心,他頑固不化,那麼多年,甚至沒能聽上一句,她說愛他。
雖然口口聲聲說,如今只要她要,什麼都會給她。可悲可笑的卻是,她已經根本就不想要自己了。
傷疤只是痛,其實一直在痛,有時候輕有時候重,那塊他硬生生剮下的肉彷彿一直沒有癒合過,那麼多年沒有一刻不在用疼痛提醒他犯下的錯。日日夜夜,反反覆覆做著同一個殺死她的夢。
“師父……”
一雙手緊緊握住他顫抖抽搐的左手,袖子被撩開,他直覺的想要抽回,掩飾那塊傷疤。卻感覺溫暖的指尖在傷疤上游走,然後是冰冷的唇,和貼在上面的溼潤臉頰。
“師父……不痛……”花千骨坐在床前,緊緊的抱住他的手臂。
白子畫緩慢的睜開眼睛,伸出手撫摸她的發。
“師父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你不要生我的氣。”不記得剛剛發生過什麼,只是擔心的看著白子畫,他的手臂似乎是越來越疼得厲害了,到底以前的那個小骨對他而言有多重要,他又有多思念,才會居然一次又一次的痛到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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