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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現在很不爽。
憑本事當來的銀子,憑什麼要被收回去?
收就收吧!
可為啥自己包下了整個青樓,連碰都沒碰,就被人綁了回來。
並且,眼前一堆大夫圍著自己轉來轉去,這又是什麼情況?
“放開本少爺,本少爺沒瘋!都給我放開!”
王貴被綁在椅子上,大聲呼喊,臉上寫滿了不服。
在他的身後,王常貴坐在太師椅上,額頭還敷著一塊溼毛巾,氣的渾身發抖。
講真的!
他很想揍死這個逆子,可到底是自己一脈單傳,從小到大都寶貴到不得了的獨苗,平日裡罵都不捨得罵一句,真要動手,他狠不下心。
都是那該死的失心瘋!
作孽啊……
王常貴悲憤不以,一揮手,道:“各位大夫請放手施為,只要能治好我兒,我王常貴許諾的,一字都不會錯。”
大夫們含笑點頭,聽到王常貴親口承認,他們就放心了。
然而王少爺的“失心瘋”哪能是他們能治得好的,許多大夫輪番上陣,脈也把了,藥也喝了,卻根本沒一點作用。
“讓老夫來!”
這時,一名年長的大夫主動請纓,挽起袖子走到了王貴面前,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堆起來了。
“王少爺你別怕,老夫會治好你地失心瘋的!”
王貴瞪眼:“狗大夫……你才失心瘋,呸!”
一口唾沫,直接噴在了這名大夫的臉上。
老大夫擦了擦臉,臉上的笑意絲毫不變:“果然是失心瘋,王少爺你受苦了,老夫這就用銀針幫你治治。”
說完,他直接從醫囊裡拿出一套銀針,先是抽出一根兩指長,細若牛毛的銀針,然後比了比王貴,臉上卻露出了猶豫。
這狗大夫想幹嗎?
王貴瞪大了眼睛,他該不會是想要用針扎本少爺吧?
“王少爺別怕,老夫不打算用此針!”老大夫面含微笑,把那根銀針放了回去,然後在王貴驚恐的目光中抽出了一根更粗的。
“這一根就不錯!”
老大夫拎起那根加大號的銀針,放在蠟燭上燒了下,然後便對著王貴的腦袋紮了過去。
王貴臉都白了!
“爹!爹你救我啊!我真的沒病,這狗大夫是庸醫啊!孩兒會死的!真的會死人的!”
王貴嚇得瘋狂晃動腦袋,扯起嗓子拼了命的向自己親爹哭嚎。
那位前輩怎麼沒說,迴歸正途會出人命啊……
王常貴眼中閃過不忍,看著那根加大號的銀針,眼皮狂跳,這他孃的能不能治好自己兒子的失心瘋不知道,但照著腦袋一針下去,人肯定是不傻也殘。
“等等!”
王常貴趕緊出聲阻止:“此法不妥,萬一傷到我兒子的腦子怎麼辦?換人!”
老大夫面露遺憾,嘆了口氣,極為不捨的將那根銀針收起退了下去。
另一名年輕的大夫站了出來,他看起來似乎胸有成竹,手裡還拎著個用黑布蒙著的籠子。
他湊在王貴的面前,笑著道:“王少爺莫怕,本大夫不會用針扎你的。”
“你說話當真?”
王貴是真的怕了,面前的這些大夫在他眼中,形同魔鬼。
這名大夫點頭笑道:“當真,本大夫行醫多年,從不說謊,王少爺且閉上眼,靜等片刻就好。”
王貴將信將疑,被剛剛那名老大夫的加大號銀針一嚇,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心瘋了。
可接下來,這名大夫拿出來的東西,卻讓他崩潰了。
只見這名大夫將拎著的籠子黑布掀開,裡面居然放著蛇、蟾蜍、蜘蛛、蜈蚣、蠍子。
而且個頭還都賊大,蛇有嬰兒手臂那麼粗,蟾蜍背部滿是噁心的疙瘩,蜘蛛顏色發紅,快有巴掌那麼大,蠍子的尾部也閃爍著劇毒的黑光。
至於那蜈蚣就厲害了。
它居然霸佔了籠子一半的空間,其餘毒物根本不敢靠前。
“呵呵,依我看來,王少爺的失心瘋非常嚴重,想要治好用尋常方法根本行不通,只能以毒攻毒,所以我特意帶來了五種毒物,只要咬上一咬,定能教少爺藥到病除。”
說著,這名大夫就要動手。
王貴崩潰了……
自己究竟是犯了哪門子的失心瘋,居然聽信了哪位前輩的話,好好的讀書人不做,非要做紈絝!
若非如此,怎會被這群庸醫折磨!
這哪是要治病,明明是要殺他啊……
這時、一個不屑的笑聲響了起來。
“一群庸醫,也配談治病,真叫人笑掉大牙。”
聽到這話,不管是一眾大夫還是王常貴等人,紛紛回頭看了過去。
然後!
杜慎雙手揹負,抬著頭,臉上還帶著不屑的神色,徑直走了過來。
有大夫怒目:“你又是哪裡來的大夫,怎能如此侮辱我等?”
坐在太師椅上的王常貴面露覆雜:“他不是大夫,他是杜慎。”
杜慎?
那個發明出粉筆以及漢語拼音字母表的杜慎?
他貌似還是個從八品的典簿吧……
這……
得罪不起啊……
王常貴也頭疼,他問道道:“杜慎先生來此,又是為了之前所談的事嗎?若是如此,便請回吧,我是不會答應的。”
他指的是開闢南方市場。
杜慎卻搖了搖頭,眼中帶著深意:“實不相瞞,今日前來,是為了令郎……”
王常貴眉頭一皺,道:“你能治?”
杜慎點頭,傲然道:“自然能治。”
王常貴狐疑道:“我知你有大才,可卻從未聽人提起過你還懂醫術,你確信你真能治我兒子的失心瘋?”
杜慎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頷首點頭道:“放心,令郎的病,我真的能治。”
失心瘋?
開玩笑,他整出來的病,他還不知道嗎?
“退後!”
杜慎大手一揮,神色淡然的走到王貴面前,露出溫和笑容:“兒……呸,王貴啊,我知道,其實你根本沒得失心瘋對不對?”
王貴瘋狂點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杜慎先生我知道您,您說的太對了,我根本沒得失心瘋啊!”
天見可憐,他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當個鬼的紈絝,迴歸個鬼的正途。
杜慎拍著王貴的肩膀道:“我懂的,我懂的……”
王貴眼含熱淚,若不是現在被綁著,他都感動的想要作揖行大禮了。
杜慎抬起頭,斜睨著一眾大夫,然後又看向坐在太師椅上的王常貴:“我要和令郎單獨相處片刻,保管王少爺恢復原樣。”
“準備一間單獨的房間。”王常貴吩咐道。
而他兒子王貴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說自己沒病嗎?為何又要獨處。
王貴哪裡知道,杜慎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純粹是覺得人太多,不好忽悠,想換個人少的環境而已。<!--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