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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張懋沒白給我養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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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頭很鐵,直接就開口質問,“譁眾取寵,這也能算是畫了個橢圓?不過是蹩腳的討巧手段而已。”

呦?這就開噴了?

杜慎嗤笑,弟弟就是弟弟,除了口嗨還是口嗨,要是你生在現代,肯定是個合格的鍵盤俠。

“誰規定這不算作畫,可曾聽過畫荻教子的典故,昔年歐陽公以竹與沙地寫字作畫,怎麼到我這就不算了?你至歐陽公與何地?”

在場的除了傻憨憨徒弟以外都是讀書人,當然知道畫荻教子的典故,若是說杜慎這不算作畫,那當真是有辱歐陽公當面了。

宋先生被杜慎一番話噎的夠嗆,面紅耳赤的伸長了脖子,然後道:“怎能混為一談。”

杜慎翻了個白眼,“為何不能?你覺得不行,那你用毛筆給我畫個橢圓看看?”

天見可憐,宋先生雖然平日裡也略有涉獵琴棋書畫,但也只是略有而已,你讓他拿毛筆畫個橢圓,真的是難為他了。

不過,宋先生雖然不行,但這裡有個吊人啊……

將求助的目光遞給吳偉,宋先生長揖及膝,“請兄出手。”

吳偉淡淡點頭,略帶異色的看了一眼杜慎,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根毛筆。

他居然隨身帶著這玩意?

杜慎和傻憨憨徒弟張灝對視,嘴角抽搐了剎那。

“獻醜了!”說完,吳偉便跟杜慎一樣以地為紙,竟然在地上有模有樣的畫了個橢圓。

只是這個橢圓的線條並沒有杜慎討巧畫出的那麼工整,邊緣很明顯的能看出來粗細不一,顯得不是那麼圓潤。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很厲害了,用毛筆畫圓,就相當於用關刀切菜一樣,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等吳偉畫完,宋先生指著地面上的橢圓,冷嘲熱諷的道:“看到沒,這才是作畫。”

吳偉張了張嘴,其實他很想說,只是畫個橢圓,這算哪門子的作畫,不過想了想也沒有規定要畫什麼,便沒有說出聲。

張灝也看了看,對比自家師尊畫的橢圓後,嘿聲道:“先生,他畫地沒你地圓。”

杜慎沒理會傻憨憨徒弟,直視著吳偉,也不說話,而是又蹲下身,將兩根樹枝間的位置挪動了下位置,然後又畫了個橢圓出來。

兩個一樣大小,但位置不一樣的橢圓正好相交在一起,呈一個另類的十字。

“獻醜了。”

杜慎含笑拱手,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獻醜的意味,而是充滿了挑釁。

來來來,你再給我畫一個一樣的來,別說十成像,只要有七成像就算我輸。

這下子,吳偉徹底愣住了,他看了看杜慎,又看了看那個精準工整的十字橢圓,良久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受教了。”

此話卻是出於真心,吳偉畢竟是個畫師,而且是專精一道的畫師,否則的話他在後來就不會被弘治皇帝授印畫狀元,而是真的狀元了。

而這種人,可能平時有些不好的地方,但只要觸及對方所擅長的一道,斷然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吳偉是真的沒想到,橢圓還能這麼畫,雖然是討巧,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想到這,吳偉向杜慎拱手,然後揮袖便走。

宋先生見此,趕緊追問道:“次翁這是要去哪兒?”

吳偉頭也不回的道:“自然是回京,倒是教宋兄失望了。”

宋先生哪想到吳偉會在這種手段上折戟,氣的憤怒無比,指著杜慎罵道:“爾有辱斯文也!”

杜慎聳了聳肩,弟弟就是弟弟,罵人都不會,來來回回就這一句。

然後他伸出一根中指,道:“這個意思是草。”

宋先生不明所以,面色漲紅。

杜慎笑笑,將中指對準了宋先生,“汝孃親。”

宋先生雙目充血,其他跟著來的書生也看不下去了,紛紛怒目而對。

“杜慎,你欺人太甚,今日定教你頭破血流。”

卻是存了動手的念頭。

杜慎卻又笑了,他一轉身對傻憨憨徒弟道:“徒兒,把你臉擦乾淨,讓他們看看你是誰。”

張灝笑呵呵的擦乾淨臉,明晃晃的大白牙在太陽下十分耀眼,獰笑一聲道:“聽說你想打我師尊?”

宋先生瞪大了眼睛,一口氣好懸沒提上來,咬著牙道:“小公爺,您怎麼在這裡?”

張灝啐了一口痰,不屑的道:“本公子一直在這裡,怎麼?不行嗎?”

杜慎暗自給傻憨憨徒弟豎起大拇指。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又所謂養兒千日終有一用,這徒弟張懋公沒白替自己養。

英國公獨子在場,宋先生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不敢發作,只能狠狠瞪一眼杜慎,然後轉頭就走,就連狠話都不敢放下。

杜慎呵呵一笑,“一群腐儒,整日裡除了有辱斯文以外,再無建樹,不思我大明之憂患,妄為大明人。”

宋先生身影一頓,然後……

他跑的更快了!

杜慎搖頭道:“這天下的讀書人啊,大都不過如此,聖人禮儀從來都是掛在嘴邊,到了幹實事的時候,卻都只能掩面而逃,我大明建國以來,北有韃靼小王子達延汗侵擾,西有羌國君主阿黑麻伺機而動,大敵在外卻一個個不思進取,真是我大明之蛀蟲也。”

說完,杜慎正色的看向自己徒弟張灝,面色極為嚴肅的道:“徒兒,你日後在我門下什麼都能學,但千萬不要學這些酸儒,否則為師定將你逐出師門。”

張灝頭一次見自己師尊這麼嚴肅認真,心頭頓凌,也嚴肅的回道:“徒兒謹記師命。”

不過,張灝說完卻又保持不住這幅姿態,又吊兒郎當的撓了撓腦袋道:“師尊既然知道我大明的憂患,可有解決的良策,我爹那老東西最近也在愁如何解決韃靼小王子的壓力。”

杜慎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大明內憂外患,內在國力,外在蠻夷,前者為師也沒那個能耐去解決,後者倒是有些想法,但也只能緩解,而不能解決。”

張灝追問:“敢問先生,如何緩解?”

杜慎答曰:“無他,請陛下封王即可。”

張灝不解,封王?

杜慎一邊將褲腰帶繫上,一邊解釋道:“那韃靼小王子有兒七人,如今他年歲以高,即使再威風屬於他的時代也終會過去,且馬背上的韃靼人向來野蠻不堪,只要促使其內亂,大明的外患自然能緩解一二。”

道理非常簡單,當一個國家出現了內部矛盾的時候,有資格角逐那個位置的都在爭權奪利,當然沒空去管別的國家。

張灝再問:“這一點學生倒是清楚,只是非得等到韃靼小王子死後,才能緩解我大明外患不成?”

隱約間,他覺得自家先生說到了重要的地方,似乎正是自己老爹苦思冥想而不得的良策。

杜慎笑著拍了拍張灝的肩膀,這也就是自己徒弟,若是換了外人,他絕對不會多說半個字。

“傻憨憨,達延汗死後,他的七個兒子肯定會陷入爭鬥,但誰說他沒死就不會了,若是陛下名義上冊封他七個兒子都為韃靼王,或者韃靼侯,你說達延汗的七個兒子會怎麼想呢?”

張灝賊眼放光,連被自家師尊口稱傻憨憨都下意識的忽略了,拜服大讚了起來,“師尊大才,經緯天地也,這是妙計啊!”

杜慎卻翻了個白眼,指著地上那一堆被衣服包裹住的鵝卵石道:“少拍馬屁,趕緊把這堆石頭抗回去,為師的粉筆還得靠這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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