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只有我!”
更熟悉的聲音,翠袖愕然側首。“夫君!”
負著手,金日慢吞吞的從園子那頭踱步過來,一到翠袖身邊便探臂將她納進自己的臂彎中,佔有慾十足。
“她是我的,請你們莫要再做非分的胡想。”
“我不服氣,你是用卑鄙手段拐到她的!”於承峰憤怒的低吼。
金日眯了一下眼,旋即綻開一抹純真的笑。“是嗎?你這麼認為嗎?即便真是如此,你又能如何?”
“你……”
傅康猛然一把揪住於承峰,不讓他再說下去,於承峰沒注意到,但他注意到了,適才那一瞬間,倏忽閃過金日眸中的冷冽陰鷙,那絕不是一個毛頭小子會有的眼神,雖然他明明就是一個少不更事的毛頭小於。
“承峰,金公子說得沒錯,他們已成親,無論我們如何想都是非分。”
“但是……”
“不好,不好了,大姊,不好了呀!”
對話再度被硬生生打斷,刺耳的尖叫迅速由遠而近,一路拉長鳴拉到他們跟前才解除警報,三位氣急敗壞的袁家小姑娘喘得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
“不……不好了,大姊,紀山大人又來為他兒子求……求親了,還拉上了慶復大人做……做媒人……”袁紅袖。
“爹孃跟他們說大姊早成……成親了,誰知……”袁舞袖。
“慶復大人竟然說既然已是破鞋,那就做小妾好了……”袁蝶袖。
“爹孃斷然拒絕……”
“慶復大人就拉下臉來說爹不給他面子……”
“然後誣賴爹是自行從軍前逃回建日曰來……”
“大聲嚷嚷著要治爹的罪……”
聽到這裡,翠袖還來不及表現一下她的驚恐慌張,金日已呼一下旋身飛出。
“他大爺的!”
翠袖呆了呆,驚惶的追上去。“等等,夫君,你不能殺人啊!他們是朝廷一品命官,你殺不得呀!”
剩下的人相覷一眼,也急忙隨後趕過去。
殺人?
那毛頭小子會殺人?
誰信!
總兵府前大廳內,慶復與紀山正在那裡大發狗威,尤其是慶復,他的嗓門大概全建昌城的人都聽得見了,囂張又跋扈,袁士弼夫妻倆極力咬牙忍耐,黃希堯、玉弘明與汪映藍聞訊趕來守在廳門口,怕金日得知後會闖大禍。
但他們兩個實在不夠看,簡直是小貓兩隻,雖然緊緊張張嚴神戒備,眼前不過花了一下,還是被金日闖進大廳裡去了,兩人慌忙跟進去,恰好見到金日一手一個揪起那兩個朝廷大官的衣襟,腳都離地亂晃了。
“我道是誰那麼大膽子敢跟我搶老婆呢,原來是你們,大學士慶復,四川巡撫紀山,你們真是好樣兒的,竟敢爬到我頭上來撒野!”
袁士弼大驚失色,“女婿,不可!”急忙上前阻止。
但金日理也不理他一眼,黃希堯與玉弘明一人掰他一條手臂也動不了分毫,隨後趕來的翠袖幾個人也黯命拉他、扯他、揪他、勸他、哀求他、命令他,可是沒人勸得了他,直到那兩個吊在半空中的人比他們更惶恐的大叫。
“貝貝貝貝貝貝……貝子爺!”
金日冷哼一聲,雙手一甩丟下他們,兩人踉蹌落地,顧不得先站穩,慌忙甩袖哈腰見禮。
“見過貝子爺!”
貝子爺?
眾人的驚恐慌亂霎時僵住,十幾顆腦袋一起呈現空白狀態。
他倆在叫誰?
“我以為你們不認得我了呢!”金日冷然負手而立。
怎麼可能不認得!
那張臉是莊親王府的“特產”,誰敢不認得!
“卑職不敢!卑職不敢!”慶復與紀山爭相哈腰,誠惶誠恐。
“不敢?”金日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小嘴兒,“撇開固山貝子的身分不談,我也不過是宗人府右宗人、鑲藍旗滿洲都統罷了,管也管不到你們頭上。不過……”
慶復與紀山的臉更苦。
沒錯,一般的貝子他們不一定會伯,但這位貝子不怕可不行,他的後臺可比誰都硬啊!
金日冷笑。“這回我出門,額娘一再叮嚀我、囑咐我,無論如何非得給她帶個媳婦兒回去不可,這會兒你們竟想跟她搶兒媳婦,額娘不抓狂才怪,而一旦額娘抓了狂,阿瑪……”
“不下不,貝子爺請千萬恕過,萬萬別給那兩位知道啊!”慶復與紀山慌得臉色大變,冷汗涔涔。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位,一提到那位,他們就覺得已經踏進棺材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