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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有時候並不能淡化傷痛,它會讓腐爛的東西發酵,變得惡臭。
衛念慈的父母悶不吭聲低調做人,會被人解讀為心虛;他們傷心哭泣,會被解讀為作秀;他們憤怒咆哮,會被解讀為惱羞成怒。
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們已經兩鬢斑白,老態盡顯。
他們真的一天也在這裡住不下去了。
這天他們帶著同樣心力交瘁的衛念慈和少量的家財,離開了這個摧毀了他們生活的地方。
他們背離竹山而行,一路往南。
因為衛念慈說:“我的命是塗山鈴救下的,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幫我的,她從未看不起我,能養出她這般人物的地方,也必然不會瞧不起我,我們去青丘吧。”
她的父母也聽說過青丘,往來的客商都說那裡是個富饒的地方,青丘的妖族會平等友好地對待每一個人,不管你是人是妖。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南下之路斷絕在了距離竹山十里的土路上。
姚家的人派了家將和門人在路上攔截他們,勢必要把他們攔截下來,他們哪裡是那麼多人的對手,不過短短數息,他們便被活捉了。
衛念慈受過一次辱,絕不想再受第二次,她抽出靴筒內的匕首,準備朝心窩子捅去。
一名家將捉住了衛念慈的手腕,笑眯眯地說:“你要是敢死,我定然叫你爹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衛念慈的爹孃都是普通人,落在姚家人手裡連自盡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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