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中都覺不是味兒,齊向張三丰告辭,均想:“這一個樑子當真結得不小,武當派決計不肯善罷甘休。從此後患無窮。”只有宋遠橋紅著眼睛,送賓客出了觀門,轉過頭來時,眼淚已奪眶而出。大廳之上,武當派人人痛哭失聲。峨嵋派眾人最後起身告辭。紀曉芙見殷梨亭哭得傷心,眼圈兒也自紅了,走近身去,低聲道:“六哥,我去啦,你……你自己多多保重。”殷梨亭淚眼模糊,抬起頭來,哽咽道:“你們……你們峨嵋派……也是來跟我五哥為難麼?”紀曉芙忙道:“不是的,家師只是想請張師兄示知謝遜的下落。”她頓了一頓,牙齒咬住了下唇,隨即放開,唇上已出現了一排深深齒印,幾乎血也咬出來了,顫聲道:“六哥,我……我實在對你不住,一切你要看開些。我……我只有來生圖報了。”殷梨亭覺得她說得未免過分,道:“這不干你的事,我們不會見怪的。”紀曉芙臉色慘白,道:“不……不是這個……”她不敢和殷梨亭再說話,轉頭望向無忌,說道:“好孩子,我們……我們大家都會好好照顧你。”從頭頸中除下一個黃金項圈,要套在無忌頸中,柔聲道:“這個給了你……”無忌將頭向後一仰,道:“我不要!”紀曉芙大是尷尬,手中拿著那個項圈,不知如何下臺。她淚水本在眼眶中滾來滾去,這時終於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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