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九月十二,午後。晴。
秋天的陽光最豔麗。
豔麗的陽光從正面的窗子裡照進來,使得老婆婆的破酒鋪看來更破舊,也使得會剝人皮的常老刀看來更可怕。
常老刀通常就叫常剝皮。他的確常常會剝人的皮。
看見了他,老皮立刻走得遠遠的,不僅遠在一丈外,他好象很怕常剝皮會剝他的皮。
無論誰看見常剝皮,都難免會有一種要被剝皮的恐懼。他實在是個很可怕的人,他矮、瘦、乾枯,全身的肉加起來也許還沒有四兩重。
可是他遠比一個三百八十八斤的巨人更可怕,他就好象是把刀子——四兩重的刀子,也遠比三百八十八斤廢鐵更可怕。
何況這把刀子的刀鋒又薄又利,而且又出了鞘——無論誰看見他這個人,都一定會有這種感覺。尤其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通常都會覺得好象有一把刀刺在自己身上——刺在自己身上最痛的地方。
現在藍蘭就有這種感覺,因為常剝皮的眼睛正在瞥著她。
藍蘭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不一定很有吸引力。
藍蘭不但漂亮,而且很有吸引力,足以將任何一個看過一眼而遠在三百里外的男人,吸引到她面前一寸近的地方來。
可是她已經發現這個男人的眼光不同。
別的男人的眼光,只不過是想剝她的衣服;這個男人的眼光,卻只不過是想剝她的皮。
想剝衣服的眼光,女人可以忍受,隨便任何女人都可以忍受一隻要並不是真的剝,就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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