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月二十二日。
洛陽。
晨。
一騎快馬冒著風雪衝入了洛陽,馬上人穿一件藏青斗篷,戴一頂范陽氈笠,把笠帽低低的壓在眉毛上,擋住了半邊臉。
這個人的騎術精絕,可是一入洛陽境內就下了馬,好像非但不願讓人看見他的真面目,也不願被人看到他矯健的身手。
可是這一次還是他第一次到洛陽來,洛陽城裡還沒有人見過他。
同年同月同日。
長安。
二月長安的清晨也和洛陽同樣寒冷,大多數人還留戀在被窩裡的時候,卓東來已經起來了。
他的精神雖然很好,臉色卻很沉重。
司馬超群已經病了好幾天,病情毫無起色,他的心情自然不會好的。
這幾天他一直沒有見到過司馬,每次他要去探病時,都被吳婉擋住了駕。
病房內外部充滿了藥香,吳婉的神情也顯得很憔悴,可是態度卻很堅決,除了她自己和看病的大夫外,誰也不能進去,連卓東來也不例外。
注視她生平第一次時卓東來如此無禮。
卓東來卻一點都不在乎,反而告訴別人:"一個女人為自己丈夫的安危,不管做出什麼樣的事來都值得原諒。"雖然這是清晨,花園裡已經有兩位客人在等著卓先生了。
兩個人一位姓簡,一位姓施,都是長安的世代名醫,平時養尊處優。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幾乎從來沒有離開過被窩和火盆。
可是今天他們一大早就被卓東來派人去請來了,而且不把他們迎入暖廳,卻要他們在一個四面通風的小亭裡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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