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博雅回到太太家。他太太還沒睡。
“你身上有酒味。”她說。
“不錯。”
“你又跟女人出去了?”
“不錯。”
“我以為你住在我孃家,至少會顧全面子。”
博雅繼續脫衣服。
“你住在哪一家旅館?”
“你不必知道。”
“今天下午有一個人來找你,問你在哪兒,我甚至答不出來,我母親以為我至少應該知道,這不是過分了嗎?”
“他來做什麼?”
“我不知道。他說他還會再來。”
博雅看出她的眼睛紅紅的。她話還沒說完,自己喃喃念個不停。“我知道,”她說,“年輕人在上海就像饞貓走進魚罐似的,沒有妓女也有逃妾。”
博雅抬眼看她:“原來你還在談這個問題。什麼逃妾?有些姨太太不喜歡一個男人,還懂得逃開哩。”
他的話裡帶刺。想到香雲說太太競爭的那段話,他咯咯笑起來,凱男聲淚俱下,他卻繼續想自己的心事。
其實那天下午她母親問起博雅,凱男已經哭了一場。她母親是一個好強的女人,便把一切告訴丈夫,但是夏先生是一個老秀才,不太習慣時髦的環境,又感激闊女婿帶給他的一切舒服的生活。他說話還用文言文,不愛用現代語助詞。此外他心裡也沒有什麼異議。
“自找麻煩亦無用,”他對老妻說,“凱男雖如此說,女婿總是女婿。她想阻止他,年輕人終歸是年輕人。你阻止他和一個女人來往,難保他不會找另一個女人。有何妨呢?他不是很照顧我們兩老嗎?”於是問題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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