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我的傷要到十二月才漸漸地好起來。林梧榆時常來看我,有時帶著玩偶,有時是小朵的溫室玫瑰。我做粥給他吃,偶爾我們來點黃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想得太多。他見識了我最狼狽的樣子,然而依舊矢志不逾地糾纏上來,足以填塞我的榮譽感。無法理喻。
女人。
左足的紗布是最後拆掉的,我心中有惴惴的喜悅,顧不得天氣,穿了寬褲,在足踝戴了銀飾,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索性借了報社的車,踩足油門,箭一般射了出去。市區塞車,不能過癮,我想走得遠一點,便開到芙蓉去找林梧榆。久了不駕車,技術有點生疏,但勇氣是夠的,我全神貫注,把時速提到140碼。
林梧榆五點半下班,不用問我都知道,機關是這樣的,很規律。我沒有進去找他,坐在車子裡,下雨了,雨點打在車窗上。我的頭靠住冰冷的車窗,手放在駕駛盤上。街上很靜,車很少。初冬了,天暗得早。樹葉子一片一片地落下來,有的就落在車頭。我覺得寂寞。
然後林梧榆出來了,他一個人,攜著公文包,步行,沒有撐傘。他壓根兒沒朝我這邊看,我開動了車子,跟上去,按了按車號,像輕佻的小阿飛。
"蘇畫?"他很驚奇。我把車門開啟,他坐上來,依然不住地盯著我看,彷彿不相信那真的是我。
"想吃什麼?"我側側頭,問他。他的眼睛裡都是笑。他有些得意,我想。因為我竟然主動見他。我們去臨河的地方吃螃蟹,天空是灰暗的,樹枝重疊起來,在馬路上投下巨大的陰影。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關閉小說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