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是一個蕭瑟的秋天,我決定出去走走。帶著一個破舊的行囊,到了法蘭克福火車站。火車站裡熙來攘往。年輕人歪坐在地上,背靠著塞得鼓鼓的登山揹包;老年人小心地推著行李車;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們緊抓著手提箱和當天的經濟新聞。二十個月臺,數不清的可能的目的地:漢堡、柏林、維也納、布拉格、羅馬、巴黎、哥本哈根。有一列車正在開動,我急奔過去,攀上車門。好極了,兩個小時以後就下車,不管它停在哪裡。
坐定了才知道,這是開往柏林的列車。
兩個小時之後,火車在一個小站停了下來。
我這樣發現了魏瑪。
——2——
1770年的德國還是“春秋戰國”的時代;沒有所謂德國,只有三百個大大小小的公國,各有各的軍隊和法律、公爵和農奴,彼此還玩著遠交近攻的遊戲,戰亂連連。國與國之間交通不方便,貨物來往得重重繳稅,連時間都各行其是。西方的法國和英國已經感覺到革命即將來臨的隱隱地震,講德語的這些小國家還在山坳坳裡繼續著保守的封建傳統。作物歉收時,成千上萬的人要死於饑荒。即使在平常的日子裡,半數的孩子活不到十歲。成人的平均壽命也不超過四十五歲。格林童話裡那麼多後母和孤兒的故事,不過是“貧賤夫妻百事哀”的時代反映。
閱讀人口不到總人口的百分之五。而為了對付這百分之五,統治者還得有各種控制手段。詩人舒巴特寫詩抨擊貴族的荒淫無度,被符騰堡的公爵驅逐出境,後來又誘他回國,囚禁了十年。席勒在符騰堡被禁止寫作,“亂邦不留”,只好逃到另邦去發表作品。歌德的“少年維持的煩惱”在萊比錫被稱為“毒草”而上了禁書名單。但是統治者對思想言論的箝制只是他權力的一小部分罷了;想想看,他還能夠將他的屬民賣給外國當炮灰,每戰死一個兵他可以賺得五六百塔勒。恩格斯描述當時的社會:“政府的搜刮,商業的不景氣…一切都很糟糕,不滿情緒籠罩了全國。沒有教育……沒有出版自由,沒有社會輿論……一切都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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