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知名的德國漢學家WolfgangBauer今年去世時,執德國輿論牛耳的《法蘭克福匯報》發了一篇文章。作者說:Bauer的傑出成就在於他能夠將他所研究的中國人看成個人,而不是一個面貌模糊的群眾集體。
這樣一個在歐洲人眼中理所當然的評語,我讀起來,卻像吃飯時咬到石頭一樣,感覺怪異。
假設北京大學的李教授過世了而中文報紙寫著:李教授是個德國研究專家,他的傑出成就在於他能夠將他所研究的德國人看成個人,而不是一個面貌模糊的群眾集體;我相信許多歐洲人要大吃一驚,不以為然,心裡想著:這怎麼值得一提?我們德國人、英國人、法國人當然都是性格分明的個人,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麼?
這種反差充分披露歐洲人的雙重標準。最荒謬的是歐洲人自覺對“個人主義”這個東西有專利權,使他們有別於伊斯蘭教民族,有別於中國人,有別於整個非西方社會,好像“個人主義”含有一套固定標準,放諸四海皆準。中國人是個“面貌模糊的群眾集體”,這個印象大概在“文革”期間更加強了:中國人不分男女,全穿著一樣的藍布衣,被稱為“藍螞蟻”,唱著一樣的歌曲,笑著一樣的微笑。歐洲人不會想到,在別人眼中,他們看起來也相當“集體”:德國人都在車窗上擺個毛茸茸的玩具動物,英國女人在某一年冬天全穿上黑色的皮夾克,荷蘭人的廚房裡全掛著白色的半截的蕾絲窗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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