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不知道什麼進來的,伸著一隻手,看得出來他是試圖觸控我身上的傷口,肩頭的腰間的腹部的腿上地,我身上可真是琳琅滿目,他還是頭遭見到。
這我可受不了,我拿著澡布遮著下身,儘量把自己縮成一團。“爹?”我知道我叫得像是哀求。
我父親仍然伸手過來,碰了碰我肩上的傷口,那來自死啦死啦和我在南天門下的窺探。我父親輕成了那樣,恐怕他當那個傷口是剛打出來的。
然後他悄沒聲地出去了,開了門出去,再輕輕帶上房門,帶房門時我看見他揩掉他的眼淚。
家父不久就去世了,直到去世也再沒說放不下書桌。我為父親地遺體洗梳整理,家母說他這輩子也沒這麼慈和過。
我的父親安靜地躺在床上,他終於安靜了下來,他那顆一生都在浮躁與狂暴中跳動的心臟,確實像我母親說的,我父親從沒這樣慈和過,他甚至在微笑,但那並不是我收拾出來的功勞,是他最後終於學會了微笑。
我很平靜,我媽也很平靜,生關死劫,這數年看了多少?
我問我母親:“媽,我以前問過爹一句話。我問他有沒有為我驕傲。”
我的母親看著我的父親,我知道,平靜歸平靜,她的心靈和生命也隨著那個廝守一生的人去了。
我母親說:“去打仗之前問的吧?你剛走他就說了。仗打完了我們才知道你去了打仗。”
“爹怎麼說?”
“你爹說,每時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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