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稀里嘩啦地蹲著、坐著、站著,吸溜著粉條,嚼著罐頭牛肉和豬肉,我們把嘴上的油擦到手上,再把手上的油舔到嘴裡,有時我們需要從嘴裡拽出整條的菜葉,那直接手撕的玩意兒都進到我們喉管裡了,卻因為吃得太急而未及嚼爛,只好從喉嚨裡拽出來再做一次反芻。
蛇屁股抗議道:“你說不要鐵鏽?”
要麻用一種極小的聲音說:“白菜沒問題!就是太鹹!”
他是怕迷龍聽到。我們中間吃得最斯文的是迷龍,那是因為他不像其他人那樣缺食,還有分辨能力,每吃一小口他便要看一下別人的反應。迷龍仍未絕望,他需要別人對他的豬肉燉粉條做些阿諛。
“還成吧?味兒絕了吧?我逢大節才整這道菜,你們真撈著了。”
迷龍近乎阿諛地問,被他問到的不辣猛一瞪眼,然後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打嗝。
迷龍便真切地開始苦惱起來,“難侍候。菜整太好了也不成。看都給他好吃噎著了。”
我又幹掉了一碗,往嘴裡灌了口水,漱掉快讓口腔麻木的苦鹹。我一邊翻著白眼,一邊看著不辣似乎打算在一個個嗝中噎死。那是給鹹噎著了。迷龍往鍋里加的鹽份足夠醃製整頭生豬。
我把水遞給不辣,滿以為他會一口灌下,結果那位搖搖頭,他嗓子都鹹變了調,但是堅挺著說出他的真理:“呷水呷勿飽。”
被鹹得昏頭轉向的不辣蹣跚地走向那口鍋,給自己碗裡未盡的內容新增新的內容。我也猛省,現時的一口水便意味著少去一口食,我同樣蹣跚地走向那口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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