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仍以那個要命的姿勢被綁著,也被勒著。他切割著綁他的繩索,每吸進一口氣都像是最後一口氣。
荷槍實彈、雪亮的刺刀、隨時可以擊發的步槍都讓那名日軍覺得自己的強大,而他面對的只是一名清晨和零一塊被拴出來的囚徒,像零一樣被綁著,嘴被塞著,只能透過鼻孔呼吸出濃重的喘息聲。那名日軍發出一聲怪叫,挺刀,出刀,攪動。他聽著喘息成為一種被塞住的嘶吼。另一名日本兵喊:“三浦,讓我刺一刀,要不川崎軍曹會殺了我的。”“男人要靠自己。”被叫做三浦的日本兵迅速將刺刀刺入囚徒的心臟,然後顛顛地跑開。另兩名日本兵在他身後咒罵:“還有四個,我們只要找那四個。”
被切割的繩子終於鬆垮斷落,零那隻用來割繩子的手也終於得到了自由,他掏出塞在嘴裡的破布,拼命將勒住脖子的繩索拉寬鬆一點。零劫後餘生,用盡全力地長吸進一口空氣,他感動地望著樹葉遮掩的天空,第一次發現空氣是如此寶貴。一聲被塞住的嘶吼在附近響起。零趕緊去割綁著另一隻手的繩子,忙中出亂,他的工具掉在腳下。零努力了一下,立刻發現再也夠不到它。他沒法解開綁著他的繩子,繩結都打在樹後,而且都是死結。從枝葉裡看出去,一隻日軍的大頭皮鞋已經踩在小徑上,零不再動了。
日軍三浦在林中躡步而行,刀尖上的血滴在地上。每一叢樹枝都要被他用槍刺細細挑過,這傢伙已經迅速熱愛上了這種遊戲。他窺見了某處樹叢裡露出的一片衣角。微笑,躡行,一點點挑開枝葉,像是阿里巴巴發現了財寶。他直接撞上了阿忠瞪著的眼睛,三浦驚叫一聲,倒退了幾步,絆倒在小徑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伴之以無聲的咒罵之後,他注意到身後的草叢。零被綁他的人遮得很嚴實,但樹周的草叢都被踩倒了,這實在是暴露了一切。壯了壯膽,三浦再度出擊。槍刺一點點拔開枝叢,顯現出枝叢後的零。他的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表情。零被綁著的脖頸之上,頭顱低垂,他看起來像是早就死了。三浦疑惑地端詳著零,因為沒能在零身上發現像別的屍體那樣明顯的傷痕,他把刀尖扎進了零的腿上,擰轉。零低垂著頭,看著在自己肌肉裡活動的刺刀,他沒有動彈,但是從傷口裡流出來的血讓那傢伙更疑惑,他湊近了,想看清這個還會流血的死人。零唯一自由的那隻手一下叉住了他的脖頸,收緊,零抬起了頭。三浦瞪著那雙憤怒到快要爆炸的眼睛嚇得崩潰,一團尿跡迅速在那傢伙褲襠間擴大,他開始鬼叫,狂掙。零用一隻手根本不可能抓住他,他掙脫了,在不成語句的號叫中跑上出林的小徑,一頭撞上了兩名同伴。那傢伙換了個方向狂奔,直到一頭撞上了綁在另一棵樹上的死人,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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