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藍的臉色比原來更不好看了:“太嫩?”
送來訊息的軍統並不答話。
“那個中統王八蛋走的哪條路線?”
“他先往西,然後忽然折向東,走的根本不是主幹道,是多年前就已廢棄的馬道,現在也就是一幫馬賊和走私販子才走。”
“知道他在追什麼嗎?”
“還不清楚,不過估計以這種速度下去,他明天將到達華北區,那條路線華北站也在監控。”
“查清他在追蹤什麼,然後……”湖藍和手下附耳。
“是。”那名手下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但卻毫不遲疑地答應,然後出去。
“既然我太嫩,那就讓他在那地方養老吧。”湖藍的心情突然好很多了,好到不再拿手杖打自己的腿。
陳亭火車站。
進站的汽笛在鳴響,火車在減速,枕木下終於不再是黃土,路基石之間也冒出了綠意,伴著燃煤燒出的黑煙撲過來的還有水汽,那來自鐵路邊的水塘或者湖泊。一節車皮上帶著一個剝落了的標語,遮掩中就剩下一個有氣無力的“死”字。沒有軍統殺氣騰騰的搭配之後,它看起來就像個玩笑了。火車緩緩停下,它整個都被淹沒在經久不散的煤煙裡。
煤煙籠罩的車皮下,一個被燻得漆黑的人正試圖從他藏身的空間裡掙扎出來。那是機械之間的一個接縫口,三面都為鋼鐵和木頭遮沒,那點空隙大概夠塞進一個小孩。那人是把自己硬塞進去的,雙手抱住了頭,然後往裡硬塞,鬼知道他用這個紋絲不動的姿勢在裡邊待了多長時間,現在再掙出來就成了一項極其艱難的工程。他把已經徹底麻木的手頂在頭頂的著力點上,一次一次地用力。停下,喘氣,再一次地努力,他終於把半個身子鑽出了那個縫隙,然後使勁晃動著自己的腰,像從擰壞的螺紋口生晃出一個螺絲釘。最後他結結實實摔在車皮下的基石上,像一堆燒殘的煤渣。滯留了幾天的血液忽然開始流通起來,針刺一樣的麻木感也立刻流遍全身,他痛苦地張開了嘴無力地呻吟,這種麻痺感要很久才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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