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墓地與人工湖之間的稀疏林子裡,背靠著一棵白楊。一條隱約可見的小路從他的眼前蜿蜒爬上山崗。他的目光不時地穿過疏林,投射到墓地前面。他只能看到他的小屋的一角,但他的心裡卻有小屋的全貌。
前幾天他與呂小胡回了一趟農機廠,叫開大門,憑著幾十年的老面子,在廠裡蒐羅了一車鐵皮、鉚釘、廢鋼板什麼的。師徒倆用了兩天時間,將破爛不堪的公車殼子大修大補一番,他們把破了玻璃的窗戶全部鉚上了鐵皮,還用一塊沉重的鐵板做了個內外都可上鎖的鐵門。修整好車殼之後,呂小胡搞來一桶綠漆一桶黃漆,橫一道豎一道一頓好抹,將破車殼子塗得活像一輛在亞熱帶叢林作過戰的裝甲運兵車。師徒倆退後幾步,嗅著油漆的清香,內心洋溢著欣喜。呂小胡說:
"師傅,成了!"
"成了!"
"是不是弄掛鞭炮放放?"
"你算了吧!"
"等油漆幹了就可以開張了。"
"小胡,要是有人來找麻煩怎麼辦?"
"師傅放心,我表弟是公安局的。"
開業那天他激動得徹夜難眠,老婆也因為激動而不停地打嗝。凌晨四點他們就起了床,老婆一邊給他準備早飯和午飯,一邊追問他找了個什麼工作。他厭煩地說: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去給郊區一家農民企業當顧問!"
老婆打著嗝說:
"我聽著你跟小胡嘀嘀咕咕的,不像是去當什麼顧問嘛!這把子年紀了,你可別去幹歪門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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