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扛著一臺喬遷新居的報社同事送的落地式舊風扇,春苗搬著一臺也是那同事贈送的舊微波爐,汗流浹背地從公共汽車上擠了下來。不花一文錢得到兩件電器,雖然又熱又累,但心裡還是異常歡喜。車站距離我們棲息的小屋還有三里路,不通公車,我們捨不得錢僱人力車,只好邊歇邊走。
六月的西安塵土飛揚,熱昏了的市民在路邊的小攤上光著膀子喝啤酒。我看到有一個名叫莊蝴蝶的風流作家坐在一具遮陽傘下,用筷子敲著碗沿,在那兒有板有眼地大吼秦腔:
“吆喝一聲綁帳外,不由得豪傑笑開懷……”
他那兩個親如姐妹的情婦分坐兩邊為他扇風送涼。此人鷹鼻鷂眼,掀唇暴牙,其貌著實不揚,但駕馭女人有方。他那些情人一個個都是婀娜多姿,風流多情。莫言與莊蝴蝶是酒肉朋友,經常在自家小報上為之鼓吹吶喊。我示意春苗看莊蝴蝶和他的情人。春苗不快地說:早看到了。我說西安的女人真傻。春苗說,天下的女人都傻。我苦笑一聲,無話。
到達我們那問狗窩般的小屋時,暮色已經很濃。那位肥胖的女房東,正為了房客用自來水潑地降溫而破口大罵。而那兩個與我們比鄰而居的年輕人,嬉皮笑臉地與胖老太對罵。我看到在我們居處的門口,站著一個又瘦又高的身影。他的半邊藍臉在暮色中宛若青銅。我猛地把電風扇放在地下,一陣寒意襲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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