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樑子安的眼裡,朱行健不過是一個發黴的背時的紳縉,喜歡出頭說話,然而誰也不會覺得他的話有多少分量。照樑子安的意見,這麼一個呆頭呆腦不通時務的老頭兒,根本就不用理他。但是王伯申既有命令,樑子安只好虛應故事走一趟。
他捱到第二天下午,才到南門外百花巷朱宅,打算先找朱競新說話。這天上午,已經落過一場陣雨,但依然悶熱,沒一點風。樑子安從他公司走到南門外,累得滿身臭汗,又戰戰兢兢踱過了百花巷中那不少的積潦,待到進了朱宅大門,他的忍耐性已經達到最高限度。可是那應門的老婆子又聾又笨,樑子安明明白白連說三次“找少爺”,那婆子總回答“老爺有客”。樑子安不耐煩地嚷道:“好,那就找你們老爺!有客沒客都沒關係!”他不理老婆子,徑自往內走。這時候便有一個青年女子的聲音從空中來了:“先生貴姓?是不是找競新呢?”樑子安抬頭,卻又不見人;大門內那小小方丈的天井三面有樓,舊式的木窗有的緊閉,有的虛掩,不知那問話的女子在哪一扇窗後。樑子安料想她一定是朱行健的女兒,就含笑答道:“不錯,我正要找競新兄。賤姓梁,惠利輪船公司的——”
“呀,梁先生。請你等一等。”
樓上的聲音回答。這一次,樑子安卻聽準了是從右邊的廂樓上來的。他抬頭細看,這邊的八扇木窗一律裝著半截明瓦,內中也有幾扇鑲嵌著長方的小小玻璃。同時,他又看清了天井正面有兩間房史唯物主義三個階段。,上下門窗一概緊閉,簷前石階上堆放著破舊的缸甕瓶罐,還有一個半舊的特大的風爐;左廂樓下根本沒有開向那天井的門。樑子安一邊看著,一邊心裡納悶道:“怪了,從哪裡進去呢?”那聾老婆子這時已經坐在右廂房的階前洗衣服,她的身後便是一口大水缸,缸後有一道門。但那右廂房又顯然是個廚房。樑子安心裡笑道:“人說朱老頭兒古怪,他這住宅這才真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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