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雅集園茶社,樑子安是猜錯了;那時門外倒還沒有趙家的“探子”。但是黃昏以前,趙府上那位“哈將軍”徐士秀到底在半開門的四寶家裡又遇到了宋少榮,無意之中,探得了他認為很有意思的訊息。
徐士秀的眼珠骨溜溜轉著,心裡便有了個主意。他本待打完八圈牌再走,可是第四圈最後一副是他的莊,吃了個大虧,弄得他那羞澀“阮囊”一掃而光。正在進退兩難,恰好朱行健老先生的義子朱競新,白祫翩躚,搖著一把名人書畫的七骨大摺扇,于于然來了。趁這機會,徐士秀趕快“讓賢”,一溜煙跑出了四寶的家。
他懷著極大希望,理直氣壯,直奔里仁坊。宋少榮說的什麼朱老先生不贊成將善堂積存移作別用,他倒不感興趣,而且也像四圈牌頭幾副贏來的錢一樣,早已還給宋少榮了;可是他知道趙守義這次發願要趕辦的十多年來第一回的徵信錄,實在還沒動手。“現在那書呆子朱老頭兒說要清查帳目,這一炮從裡邊打出來,難道還不兇?”他心裡盤算著:“趁早給守翁報個信,且不說區區徐士秀畢竟強過哼將軍,也見得我們到底是正正經經的至親,痛癢相關。”
想的太得意了,徐士秀一口氣已經走到里仁坊盡頭,還虧那耶穌教堂附設的女學校噹噹的鐘聲提醒了他。趕快踅回,不多幾步,遠遠便看見趙府大門邊那家紙紮鋪前面語出《韓非子·顯學》:“世之顯學,儒、墨也。儒之所至,孔,圍著四五個人。徐士秀把腳步放慢,斯斯文文踱過去,先聽得鮑德新的狗哭似的乾笑聲。他感到幾分不自在,斯文的步子又改為躡足而行,這時候,又聽得賈長慶吵架似的高聲嚷道:“德新,你真是過慮;地皮呢,回頭可以再買呵!”那鮑德新又立刻反駁:“哈哈,你是隻知其一,未知其二。你說,咱們先買地,後蓋房呢,還是先蓋了房子後買地?現在房子先送了去,地皮還沒著落,難道這就老停在雲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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