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百年以後,文獻不足,只剩得若干斷爛朝報,那時的學者來研究我們這時代,將有怎樣的感想?
大概不外下列兩派罷:盡信書者自然覺得“這一個可敬的時代”,除了少數“可敬的人物”而外,其他的不是冥頑不靈,就是蠢如鹿;懷疑論(或疑古)者,也許要覺得這是一個“可悲的時代”,有誇大狂者,有低能兒,有白痴,——自然也有人工的啞子。
這當然是說笑話罷哩,事實上,可徵的文獻不至於散佚毀滅到那樣的地步,百年以後——或甚至十年二十年以後的學者一定能夠正確地為我們這時代畫一副真實的面目,然而在今天,我們同時代的人,只要見聞有所拘囿,倒會越看越糊塗,結果便會覺得在“盡信書”與懷疑論二者之間是起難自處的了。
對於現實保有清醒的理解的,自然對於將來也不會失卻信心;可是苦悶大概是難免的罷,這苦悶之味倘有成語可資描繪,我以為可用“啼笑皆非”這四個字。
不用多拉扯,我們只談談出版現象之一,——文藝書籍的供求情況。
文藝之必須服務於最大多數人的利益,服務於民族的自由解放,適合於當前抗戰的要求,這在今日是沒有人反對的了,至少公開的反對是不大聽見了。一方面,擺起儼然的嘴臉,申斥著文藝作家之未能善盡厥職,把社會的人心麻痺的責任歸之於文藝作家,這樣的論調,也聽得過了。另一方面,“太多的自由”卻正式給予那些製造麻痺的作品,鼓勵著它們的滋長,而“不合抗戰要求”的鞭笞,卻常常落在那些絕不會使人麻痺倒是想在麻痺者身上來一下刺激的作品的頭上,——這樣的事,實在也見過不少。所謂“寫作的自由”,就表現在這樣的天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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